即便恨着怨着，可也爱着，人啊，的确那么复杂。

“你想走？”左将军洞悉到她的心思，或者可以说，她的心思一直都显示在自己的脸上。即便自己一直强求着，可是这些日子，她脸上的笑容越发地少了。他很少看到她的笑，唯一的一次，还是在集市上，她在卖香料。

那时候的他就在想，边远小镇的女子竟然也有此等姿色，实在难得。

只是用计带她过来，却发现在众多美人中，她是特别的，同时也是最普普通通的。在这里，她不出色，甚至总是掉在尾巴上，若不是，他有意提点，她早就沦入军营。

左将军皱起眉头，这样想起来，他总感觉头疼。明明她比起其他女子的长相，更像公主。可是正因为她的态度与他人不同，所以，才一直让他觉得这女子真的很特别，特别得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此番没有经过他的命令，便从院子出来，并在大庭广众下抢亲，却也是，他没有意料到的。

说是，抢亲，应该是被他破坏掉了。若是，他不来，估计，她早已经坦白。

左将军眼眸中有些纠结。

清溪点了点头，很坚决地，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甚至眼眸中划过一抹亮丽的色彩，很耀眼。

左将军深深叹了一口气。

“你就那么不愿意成为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吗？”

“嗯。”清溪点头。

左将军听后，不知为何，还是很满意的。他勾唇一笑。

“既然如此，我放你自由。”

清溪愕然，左将军就这么容易地放她走吗？

“你有心事，可以同我说，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向来也不喜欢这种方式的。”左将军笑了笑，他也不喜欢这种方式的，可是没有办法，公主不愿，于是，他只得在民间选择民女，之后代公主出嫁。在这人群中，清溪的姿色或许算突出，可是心眼还是没有旁人多，到了异国他乡，估计客死的可能性太高。

他也一直在考察她是否适合。这女子虽然也算伶俐，可明显心不在这里，既然不在这里，他也不想强求，只是，可是若是这般轻易放了她，他也觉得不怎么甘心，于是，左将军第一次对一个女子用了心眼。他从怀里掏出清荷的卖身契。

“清溪姑娘，恰好今日，我手里拿着当时的卖身契，这本是你姐姐的，只是，那时候，你说你要替你姐姐前来，我也便同意了，只是这卖身契早已经从你姐姐的名字变成你的，若是你要走，我也不拦着，只是，我这边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左将军指了指清荷的签名处，一个硕大的金额在上面标注着。

清溪本来欣喜的心情瞬间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