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落,屋内传来桌椅移动的声音还有女人的说话声,“相公,这么晚了,您就别出去了……”
“是呢相公,挺晚的了!”
陈子业似乎不为所动,不管屋内的人怎么说,他都不吭一声,不一会儿,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闭的房门忽然打开,露出陈子业肥胖的身型。
他一身衣裳凌乱,走出来的时候还在系脖颈处的扣子,看的陈夫人很是无奈。
“子业,你这是又喝了多少的酒,会不会误事啊?”陈夫人伸手替他理衣裳,闻着他身上浓中的味道细眉拧成了疙瘩。
“姑姑还有什么大事不成?”要不是秦家有他惦记的秦可卿,而秦夫人能帮他得到她,他才不会半夜三更去什么秦家。陈子业胡乱地系了一下,催促他母亲,语气烦躁,“不用整了,就这样吧!”
说着,他一甩衣袖就往外走。
“哎,子业……”陈夫人在后面追。
俩人一前一后走入陈夫人所在的院子,安华立刻迎了出来,朝他行礼。
陈子业不大的眼睛在她身上一扫,问道,“姑姑让你过来找我是何事?”
安华起身,微抬眉目,道,“事情说来话长,要不奴婢路上和公子细说,免得时间耽搁久了,坏了公子好事?”
好事!
陈子业眉目一动,他的好事就是得到秦可卿,难不成姑姑她要成全他。
这么一想,他就迫不及待地往外走,“走走走,我们这就走!”
“是!”安华唇角一扬,跟在他身后。
“那我晚上不用给子业留门了吧!”陈夫人问安华。
安华回头看陈夫人微微点了下头,这下秦夫人心里更有数了。
三人走到门外,陈子业利索地上了马车,安华紧跟其后。
陈夫人看着那越来越远的马车,尖锐的五官浮现出得意的笑容来。
他们陈家娶了一个官家小姐为正妻,往后在街里乡亲面前也能抬起头来了,他们陈家也能扬眉吐气了。再有,陈家的老姑奶奶陈艳梅,她是秦家当家主母,到时,她让夫君去求她为子业谋个差事,看在她亲兄弟的面上她也会帮助子业在她家老爷面前说好话的,有秦家老爷帮助,子业说不定能谋个一官半职,从此也能走向仕途。
好事,真是天大的好事!陈夫人高兴地叹着回了家将大门关严实了……
另一条,秦家通往司徒家的路上,一个纤瘦的身影急促地跑着,粗重的喘息声,越来越慢的脚步,还有直打颤的腿肚子都在显示它的主人已经筋疲力尽。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可卿的贴身丫鬟银儿,她怕秦家母女暗算她们小姐,急匆匆地跑司徒家搬救兵了,眼下她已经连跑带走有一个时辰,精疲力尽……
前方青石板路上松动了一块,银儿没看着,巴巴踩过去被绊倒,重重地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不行,我一定要起来,一定要起来……”银儿咬着牙关从地上爬,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
她的主子等她去救,她不能也不敢躺下来。凭着坚强的信念,她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而后往前方挪,“就快到了,快到司徒家了,再撑一下下就好……”
不过,她这也就只撑了几步远,最终还是倒在了地上。
清雅驾马往司徒家的路上走,就见路中间躺了一个人,她几乎不犹豫驾马往前去,到银儿身边时跳下了马车,扶起了她的身子。
银儿被扶起,连忙道谢,“谢谢你。”
一抬头看见清雅的脸,她惊喜不已,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清雅看着紧握着她的手,目光在她脸上打转认出了她,“你是秦小姐的人。”
银儿头点的如捣蒜,看着清雅的目光渐渐泛出泪花,“姑娘,幸亏遇到你了,否则,我们家小姐真是毁在我这双不争气的腿上了。”
“此话是怎说的?”清雅扶着她想要让她坐在路边歇歇,银儿摇摇头,“我有救命的事情要司徒小姐帮忙,姑娘可否行个方便,带我去找司徒小姐。”
清雅见她神色凝重,多问了一句,“什么事啊这么严重,要是请大夫看病,我也都能帮忙。”
银儿摇摇头,“夫人知道了司徒二公子喜欢我们小姐,对我们小姐发了难,现在将她关在了祠堂。以我对她的了解,这事不会这么简单,我怕她会对小姐下黑手,再做了什么其他的事情。”
清雅轻拍着银儿,示意她不用这么紧张,“我带你去找小姐。”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银儿喜极而泣。
清雅摇摇头,扶着她将她带到自己坐骑,轻松地将她托到马背上,自己也跃了上去,一扬马鞭子,飞扬往司徒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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