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唯则惊讶道,“我觉得你才是杜府里最厉害的人!你年纪这么小,一回来就能站稳脚跟,又能管家又能看病,叶修安难道不是对你更信任吗?”
这样一说,羽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杜唯则又叹道,“要是我在你这个年纪也这么厉害……”
杜唯则没有说完,神色失落了下去。
羽蘅想到杜唯则十几岁时恐怕刚失去亲娘,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二伯,我为你准备了很多跌打损伤药,银票也准备了一些,边关虽然人烟稀少,但只要有济民堂就可以传信给我,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千万不要将就。”
杜唯则点点头,“我知道你是极稳妥可靠的。”
“二伯这一次,是去哪里?”
“北边,羌羯人的对面。”
羌羯?
羽蘅心中咯噔一下,为什么是这个地方?
正想着,后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们伯侄二人聊得挺好啊!”
来的正是叶修安和叶达辰两人。
一见到叶修安,羽蘅就没那么客气了。
“我二伯为什么要去羌羯?你明知道羌羯和大晏有世仇!你是怎么安排的!”
“我的姐姐!边关谁跟我们没打过仗啊!”
叶达辰一听这话就咂舌。
杜唯则也解释道,“是我自己想去的,羽蘅你不要怪别人。”
羽蘅却只是盯着叶修安要解释。
叶修安不在意地笑了笑。
“是,我选羌羯是有用意的。”
“什么用意?”
“当年的事,我查出一点头绪来了。”
什么?!
羽蘅心下震惊,没想到这么快就有进展了!
“你别急,现在还只是一点头绪。宋先生查到当年被抓的奸细,他真的是往来大晏和羌羯之间的奸细,他被抓后,说了不少话,可是都没人在意。”
“为什么?”叶达辰问道。
“当年的事,本来就是诬陷,这个奸细只是引子,后面的证据证人全都是早就准备好的。等事情暴露,谁还会在乎奸细说什么?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证据上了。”
“那,那个奸细说什么了?”
“他说,他以前是帮羌羯人到大晏买东西的,可是后来得罪了首领,被出卖了。”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人是故意被推出来的?”
羽蘅反应很快,叶修安点点头。
“不错!当年那件事,在羌羯是清理掉了一个小人,在大晏是毁掉了姜家。”
羽蘅沉思起来,“这么说,很有可能是羌羯人和大晏这边的人一起联手做的?”
“对!羽蘅和我想的一样!而且,你知道当年在羌羯镇守的,是谁的人吗?”
“肯定是秦家的!”叶达辰抢着说道。
“正是!”
叶修安的眼神深邃起来。
“而且当年秦家立功,秦氏入主后宫,也是因为打羌羯。”
冥冥之中,那个故事的几方人物都搅在了一起,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如果只是要查案子,派其他人去不行吗,我看一川就很好!”
叶修安正色道,“今年东北大旱,羌羯人受影响很大,据说秋粮收成减半。马上就要过冬了,今年他们很可能犯我边境,杜兄现在去最容易立功升迁!”
羽蘅不说话了。
叶修安又软了声调,“你放心,我一定尽全力保你二伯平安的。”
不放心又能如何?
羽蘅虽然不开心,但还是接受了现实。
“刀剑无眼,你远在千里之外怎么保证,我还是多准备一点东西吧!”
说完羽蘅就往回走。
柳芜已经诵完了经,在禅房里吃茶点,看到叶修安和叶达辰一点都不惊讶,还招呼他们来吃东西。
羽蘅却没那么好脾气,收拾了东西要回府去。
叶修安将他们送上马车,只是悄悄拽住了羽蘅,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这里的方丈跟我爹是好朋友,可以信任,以后如果需要,你可以来找他帮忙。”
羽蘅轻点了点头,在回去的马车上,把叶修安查到的情况告诉了柳芜。
“母亲,我有个不好的预感,当年那件事的真相,会比我们想象的更离谱可怕!”
柳芜不知是不是刚诵完经的缘故,尤其平静。
“再怎么可怕也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冤魂已化作白骨,是该还他们一个公道了。”
……
没过几日,朝廷的调令就下来了,杜唯则打点行装,准备动身。
可是杜唯则这边要走,罗氏那里却愁得不行。
因为罗氏的独子杜宇谦非要跟二伯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