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这模样越发觉得不对劲,跟山月吩咐道,“回宫了就叫太医来给她看看吧!哪有猫的叫声这么小的,我看她好像真的有点什么问题,别真有什么大病,没来由的染给了你。”
山月抱着苍团,笑应了一声,她才不会觉得我这是在嫌弃苍团呢!她只会觉得我这是嘴硬心软,想关心苍团却又因为在云舒宫里吃了闭门羹,而拉不下脸。
我前脚刚到伏辰宫,山月后脚就派了小太监去太医院,小太监临走时还被山月好一顿叮嘱,说一定要请专门给牲畜们看病的刘太医来,旁的怕都不能对症下药。
小太监腿脚麻利,没一会儿就把山月所说的刘太医给请了过来。
给人用的望闻问切,一样适用于苍团。
那刘太医折腾了她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从她的腹部取出个银针,带着血的银针一下刺进了我的眼,那苍团疼痛的嘶叫声更听的人头皮发麻。
“殿下,这苍团的体内怎么会有银针?”山月的双眼里露着不忍,抱着苍团的手更是小心翼翼,“这么长的银针,也是无怪乎她会疼的上蹿下跳了,没有咬着贵妃娘娘,而只是没忍住的抓了她一下,也已足见这苍团的性格有多温顺。”
我走上前,碰了碰那银针,皱着眉心不解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目光放到她手肘处,看着奄奄一息的苍团,我问太医,“她可还有救?”
太医低着头,没给我个准话,“长针入腹已伤了这猫的肺腑,臣只有三成把握。”
“三成啊!”转过身,我又坐回了圆凳上,“三成就三成吧!你尽量的治,治好了,我重重有赏。”
“是!臣遵命。”
刘太医走后,山月才抱着苍团又凑到我的身边,“殿下可是有话要说?”
我伸出手,摸了摸苍团的头,“云舒宫里能这么伤她的,想来,除了贵妃也没别人了。”
“贵妃娘娘?”山月抱着苍团的手哆嗦了一下,忙跪下问我,“娘娘既如此厌恶她,那奴婢还撺掇着殿下收养了她,会不会…”她难忍不舍的看了眼怀里微耷着眼皮的苍团,“殿下,要不咱们还是把她扔了吧。”
“扔了?你舍得?”
“就是再不舍,也不能因为她害的殿下遭了贵妃娘娘的厌啊!陛下历来就喜欢贵妃娘娘,娘娘的一句话最能左右陛下的心思了,如今……若是娘娘厌了殿下,连累的陛下也不来看殿下了,那可怎么好!”
山月到底还是那个山月,在自己的心软与我之间选择的往往都是我,“好啦,逗你玩儿的。你也听那小宫婢说了,往日里这苍团在云舒宫里受的宠爱有多大,就连一饮一食都与人无二各有专用。
那陆贵妃既这么宠她又怎么会在一夕之间更改喜恶,厌弃上她。
她此番遭罪,保不定啊还是逃不过一个嫉妒。
若真是嫉妒,那你我又担心什么?一个小小婢子而已,你家殿下用的着担心?”
“是是是,殿下说的极是,只要这银针不是贵妃娘娘刺到苍团体内的,那管她是谁都奈何不了殿下毫分。”
“啊呜~”她怀里的苍团像是附和着她话一样,蚊声“啊呜”了一口,山月顺着她的毛怜爱意溢出眼眶,“可怜的苍团啊,到底是惹了谁的眼了,竟险些被要了命。”
“好了好了,快吩咐小厨房给她弄点吃的吧!再这么下去,她没被针扎死都要被饿死了。”我就不爱看山月对别人温柔的这个样。
她弯了弯眼,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我“哦”了声,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自顾自的倒了杯水,正要送到嘴边,余光却又撇到了她,“怎么还不去?你不怕她饿死啦。”
她笑回我,“苍团重要,也不过是因为殿下喜欢她所以才重要,奴婢既要给她准备点吃的,那殿下呢?奴婢看你可早起醒来就没怎么正经吃过饭,就那云舒宫的糕点,也没瞧你用的尽兴。”
捏着杯子,我舔了舔嘴唇,“呃,本来不饿的,不过,你若真想做,那我也不是不能吃点儿,不过说好了,得给我先做,她的,等会儿再说。
谁尊谁卑,你得弄弄清楚。”
“是是是,奴婢的主子是殿下,这满伏辰宫里也就殿下最尊贵了。”她又哄了我两句,才抱着苍团离开。
看着她离开的影子,我一下便又想起了那根银针,其实,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大多数都是哄她的,依那小宫婢的说法,陆贵妃确实很看重这苍团,一饮一食极致仔细。
这苍团在那云舒宫里可以说是重点保护对像,就着这王宫里动不动的牵连来看,给她下手的人是宫婢的可能性极低,最大的概率应当就是陆贵妃本人了。
可她那么喜欢她,又为什么要这么伤害她?
难道她的心理现在已经扭曲成这样了?
简单的吃了口山月煮的面后,我就收拾着去了勤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