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那年被付川乌救的?”
“不!”他否认的极快,“那年就像个意外,我突然濒死又突然好转。可好转了没多久就又加重,来来回回重复了好几次,我被这毒折磨的没了生气,就一个人偷跑的除了侯府。
没头没脑的走了很久,在江边的时候看到了艘打渔佬留下来的破船,我就上了上去。”
“破船还上?”
“对啊!破船也还要上。”他话停了会儿,泛着苦意的笑染到了眼角,“不是破船怎么沉河!”
沉,河!“你想自杀?”肯定的语气说出疑问的话,生与死的来回更迭终究是击垮了常年受蛊毒折磨的阿晚。
“是,上船的时候是想寻死,可真当船到了水中央,没过了脚后就又后悔了。”他握了握拿在手里的马鞭,庆幸道,“还好,被阿月你给救了,要不然,多亏!”
被我救,所以,这才是他当年落水的真相啊!
“还说呢!你都不知道,你有多重!”重到,被托上岸后还一个劲的扒拉着我的手,甩都甩不开。让我生生错过了自杀。
是了,那年,不仅他想死,我……也想死。
不过还好,一场落水,救了我们两个人。
捏着衣角的手,慢慢握上他手,“阿晚,我们以后都好好的活着,好不好!”
他反握着我的手,低语道,“好,一起活着。”
“既然你在遇到我之前都没吃药王山的药,那你的蛊毒是怎么解的?”我入侯府后,阿晚呈现在我面前的可是个能文能舞,很善骑射的少年。
“不知道,这也一直是我想弄清楚的问题。”阿晚露出个跟我一样困惑的表情。
“那大概是上天见不得你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没了吧!好了,别扯其他了,你还没说清楚图腾的事儿呢!这图腾你是什么时候有的?”
阿晚沉默了会儿,“衍文十九年,你死后我大病了一场,药是那个时候吃的。”他说极简单,但我知道,真相远不只这样。
就拿他自小厌恶漆黑不喜欢刑罚,现在却是监察狱司的主事官来看,我死后,他生那场病肯定大有内容。
只他现在三碱己口,很不愿说。
是在怕我担心么?
“还有个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什么事?”应该知道的事,有多应该?
“付川乌救了我后,就一直住在了侯府里。”
“她,一直住在了你家啊!”还真是个我该知道的事儿,心口兀的一堵,说不介意是假的,毕竟无论是话本子里还是现实生活中,打着救命恩人的头目,行日久生情事的不在少数。
我自己不就是实打实一个么,九岁的我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入了端毅侯府,五年多近六年的朝夕相处让我与他都情根深种。
可堵归堵,介意归介意,他能开诚布公,选择不瞒我的告诉我这件事,还是很让我开心的。
最起码,不是从别人口里听到,最起码,不是由她说。
“还是让你不开心了,对不起。”他先是跟我道了个歉,紧跟着又解释道,“我其实很早就想跟你说,只是觉得你会生气。
所以就一直拖,想着再等等,可今天,她跟你说的那些话让我不想再等了,我怕,你从她口里听到会更火。”
“确实!”我点点头,“这事如果从她口里听到我会更生气。”就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第三者拿捏着男主对她的那份特殊关怀跑到女主面前嘚瑟。
气的女主直冒火,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气的是男主对第三者的特殊关怀,还是男主对自己的隐瞒。
一次两次都憋着不说,只等哪天火山爆发,女主哭腔的指责男主他瞒着自己,对另外一个人那么好。
而男主则说女主无理取闹,他对她的所有特殊关怀都只是报恩,清白的很。
觉得全世界都欺负了自己的女主在听到男主这样的指责后只会更伤心,然后……离家出走,然后……不知所踪,然后……男主懊恼,再然后……寻找,重逢,解除误会,和好,大结局!
“那要怎样,我才能把你哄好?”阿晚的花言巧语一时像全部消失了,他用着最直白的话最明白的问我,我生气后,他要怎样做才能把我哄好。
我别扭的歪了歪头,“救命之恩,你要报我不拦着你,反正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但是,你和她不能住在同一屋檐下,你是少年公子,她是姣姣佳人,同出同进的总会惹些闲言碎语。
保不定,现在已经有了呢!”
他掰过我歪侧的脸,道,“好!回去后我就让她离开。”
看他这么配合,我也不好一直做坏人,“我知道她姑娘家家的,又身份特殊,在这人间怕也只认识你一个人,你劝她离开侯府前,倒是可以先给她找个人烟罕至又安全系数高的院子。”
“好,还是阿月想的周到。”他声音温温柔柔的传到我耳内,我仔细听着好像还掺着点宠溺。
弄清楚图腾的由来后,我和阿晚就又听着白螺里付川乌的话,对夕颜之死进行了好一番探讨。
我的观点是,整件事的主导者都如付川乌所说,是她一人。
她利用夕颜母亲的事逼着夕颜献出了自己的命。在她的整个计划里,夕颜的死只是导火索,目的是引出图腾,再由图腾惹得我跟阿晚大吵,从而情分削减,她从中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