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霜望着那几株残菊,愣愣出神,突然听到声后有轻微的脚步传来。
她微微皱眉转过头去,“是谁在那里?”
小道尽头,谢洵拎着一壶酒走了出来。
秦如霜挑眉,“这大半夜的,王爷好兴致。”
谢洵什么也没说,拎起手中的酒壶晃了晃,另一只手上,竟还捏着两个酒杯。
“知道你今夜怕是无眠,喝一杯吗?上好的梨花白。”
秦如霜想了想,并没有推脱。
在这个清冷的夜里,或许她真的需要喝一杯助助眠。
回到边关之后,这是两人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
谢洵沉默的为秦如霜斟了一杯酒,秦如霜端起一口饮尽。
梨花白,这是她未出阁,偶尔小酌之时,最喜欢饮的一种酒。
这酒入口甘洌,可是甘甜之后却有一股无穷的苦涩回味,而极致的苦之后,又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回甘。
犹如人生百态,百般滋味,一口引尽,尽化于口中。
两人沉默着喝了几杯,终是谢洵先开了口。
“我听管家说,他多次问你何时收拾行李,都未见动静,是否还有其他安排?”
眼看着距离要去封地的日子越来越近,难得谢洵愿意这样心平气和与她谈正事,秦如霜也未隐瞒,但也没有将所有的计划全盘托出。
只说道:“能不能顺利去到封地尚未可知,我确实有一些安排,只是还未到时候。”
“王爷那边……只需安排好你的几个副将,到时候王爷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谢洵笑了一下。
“我说的果然没错,洞察人心,策算无遗,你果然对这一切都早有安排。罢了,你既不愿与我说,那我就等着。”
谢洵把把玩手中的酒杯。
他手指纤长有力,瓷白的酒杯被他玩弄于掌心,倒有一种另类的赏心悦目。
“那你……是打定主意参与夺嫡之争了。”
秦如霜坦然的点了点头。
“我既没有选择与王爷和离,那你我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好过了,我才能好过。”
谢洵听到这话,自嘲地笑了一声。
“你倒是看得开,我以为你恨不得将我扒皮抽筋,毕竟从前……”
“我已是死过一回的人了。”秦如霜打断了他。
“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王爷也不再是从前的王爷了,不是吗?”
“从前我的爱意未得到回应,今后我也不会再回应任何人。可感情的事是一码事,人嘛……总要向前看的。说到底,还是为了我自己,为了孩子的将来。”
谢洵把玩酒杯的手一顿,仰头饮进了杯中的残酒。
他提起酒壶,替两人各斟一杯,轻轻碰了碰秦如霜的酒杯。
“敬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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