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和朝阳这关系,说是借,他也不会往回要啊……
这种情况下,还是给自己谋点实在的福利比较好,什么还不还的。
“阿瑾,我钱不多,但是你张嘴了。我就是砸锅卖铁也得给你凑齐啊。”
朝阳就这样看着他胡说八道,知道下一句就要提条件了。
“只不过……,户部的一些事,我想参与一下。”
果不其然,魏临风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材料。“户部的事,你是说盐道吧?”
每年查盐都是一个肥差,去的官员就算是不怎么贪的,被塞个十万两还是有的,但这点钱对魏临风来说终究是小钱,按理说魏临风不该张嘴啊。
于是朝阳也没有马上答应他,她倒要看看这葫芦里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药。
“阿瑾你不知道,每年从官员手里撒出去的盐,就不止几十万两了,要不然这怎么会是个肥缺?”
“你想坐牢吧?上一次本宫就没按照律例抓你,你还来?”
倒卖私盐犯法,可是官盐价格又太贵,所有屡禁不止。
这事其实于理说得过去,可于公,那是损害了整个北朝的利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阿瑾,你想想,我去了之后,将这些盐统一卖出去,既不会像别的盐贩子那样掺了别的东西害人,另外……税我可以多交点,如若不然,这钱你也拿不到,白白打了水漂不是?”
不得不说,魏临风的话很有说服力,虽然官盐的价格高,但人们还是会想办法买私盐的。
放在魏临风手里卖,起码不会因为掺了别的像往年那样闹出人命来。
再加上魏临风也说了,税收这一块……
朝阳很难不心动。
“此事关系重大,你可有心腹?”
魏临风点头。“阿瑾你就放心吧。绝对不会拖后腿的,再说了,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就是没想着瞒你,只要你这打了招呼,谁还会找我的晦气?”
魏临风这话一点不假,就算是赵新知道了,看到钱他也得闭嘴,毕竟只是对大家都好的一件事。
“行吧,但是你做事仔细一点,别让人抓住把柄,如若不然,我可不管你。”
魏临风见此时成了,笑的如春风般明媚。“阿瑾,我办事什么时候出过岔子,你就放心吧。”
朝阳送魏临风走的时候,远远看去总觉得他一行人里有个身影很是熟悉,但转眼又一看就不见了。
她已经有些担心,是不是现在也开始眼花了。
天上下着雨,都说春雨贵如油,想来今年的粮食能有一个好收成,朝阳裹紧了身上的披风,觉得有些冷。
今日凌晨没有在暗处,而是在后边给她撑伞。
而朝阳,就是故意的。
因为周丞相就在送人的这一批官员里,远远一看,就能看见他的次子凌晨。
说起来凌晨,是周峰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存在,周峰年轻的时候南征北战,去番邦打仗丢的时候遇到了凌晨的娘亲,少年情动,自然是春风无限。
后来啊,就有了凌晨这孩子。
周峰的原配夫人倒是没说什么,不过他们家的族老。死活不让她娘亲这个外邦人进家门,无奈,他娘亲只能成为外室。
不过周峰对他们母子还是很好的,出门打仗怕他娘亲被欺负,还带上了她。
可战场上的事就是那么瞬息万变,周峰受埋伏,他娘亲赶到的时候生生替他挡了一刀,一命呜呼。
其实出门在外,刀枪无眼,发生点什么意外都实属正常,可周家的那些耆老,就是不让凌晨的娘亲埋进他们周家的祖坟,还说他娘亲是不祥之人,才让周峰受到埋伏。
那两天,凌晨那样一个半大的孩子,几乎挨个跑到他们的门前跪下,因外他娘亲说过,死后即便不能跟周峰葬在一个坟里,挨着他们也是好的,可是,没有一个姓周的人答应。
也是在这样一个大雨的天气,周峰将跪在泥里的凌晨抱起来。
“凌晨,你娘亲先葬在外边,等风波过去之后,爹再把她移葬到周家的祖坟里好不好?”
周峰终于还是对家族妥协了。
凌晨在那一刻彻底红了眼。
“你真是个孬种,是我娘亲看走了眼。从今天开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这以后,周凌晨再也不姓周了。”
半大的孩子就那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第二天的早上,人们连他娘亲的尸首也找不见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周峰在朝阳的身边见到了他,那冷漠的眼神,似乎根本不认识周峰一样。
他成了朝阳的面首,和周家再无一丝一毫的关系。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在凌晨的心里搁着,今天看见周峰,又一次想起来了。
朝阳闲来无事,看着他表情的变化。
“凌晨,其实这么多年,周丞相他。”
“公主还有什么吩咐吗,若没有,凌晨就先告退了。”
把雨伞塞进青莲的手里,凌晨逃似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