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雾水地被带到扶苏面前。
待下属报出在他面前的乃是公子扶苏时,楚鄣惊诧不已,而后欣喜地行了大礼。
“一直听闻公子贤名,今日有此一见。”
“下官,下官喜不自甚,失礼之处还请公子海涵。”
扶苏见他恭敬之意不似作假,也不像荆开重那样过分谄媚反倒让人心生恶感。
他虚虚扶起楚鄣,试探问道:
“昨夜未曾见到县尉大人,今晨贸然相邀,失礼的该是我才是。”
楚鄣惊诧,“公子昨日便到了?”
扶苏亦疑惑道:
“昨日得县令大人盛情款待,楚大人竟不知么?”
楚鄣以为他是在怪罪,始皇长子亲临。
身为县首官员之一,居然早早离开,不曾迎接。
立刻惶恐跪地:“下官真的不知。”
接着面有难色,
“不瞒公子,下官与荆大人素来不和,想是他知晓也不会告知与我。”
“这是为何,县令与县尉本该相辅相成,共同治理一县清平。”
“你二人如此,可不太妙。”
“公子教训的是,只是荆开重此人,实在不配当这一县之长。”
楚鄣说道这里,眼里竟是厌恶与愤恨,看来对这位县令当真不满至极。
扶苏见他模样,心道其中果然有内情。
他朝韩珉使了个眼色。
韩珉当即带着近侍出去,关好房门自己立在门口看守。
扶苏俯身将楚鄣扶起,温声道:
“楚大人不必如此,扶苏向来不在意这些虚礼。”
“倒是方才大人如此愤慨,究竟是为何?”
楚鄣钦佩扶苏公子已久,当下见人在此,也没犹豫,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他道:
“公子不知,那荆开重本就是蒙受祖荫才得以做这于云阳县的县令。”
“可他上任之后,不思进取,整日只知玩乐享受,丝毫不关心百姓民生。”
“这也就罢了,一月前我察觉粮仓有异,云阳县是产粮盛地。”
“可每次从百姓手里收取的粮食赋税,一入库后没多久就所剩无几。”
“起初那荆开重推说用于挖沟渠、修官道,其实并非如此。”
说道这里楚鄣已经双目赤红,对于荆开重的行径愤怒至极。
扶苏看在眼里,心道此人喜怒都形于言表。
又过于刚直张扬,难怪跟荆开重水火不容。
他缓缓倒了被茶水递给楚鄣,示意他慢慢说。
楚鄣这才意识到自个又在扶苏面前失礼了,敛了敛神色,才沉痛道:
“下官未曾想到,以往消失的银钱皆被荆开重中饱私囊,挪位己用。”
“而粮仓的谷物,也被他私下倒卖,从中牟利!”
此话一出,莫说扶苏吃惊,就连门外的韩珉也皱紧了眉头。
最初这在偏远的地方官中是常有的事。
可随着大秦律法越发严明,贪fu之风收敛少许。
只是未曾想到,在都城边缘,始皇脚下,还有官员敢做这种贪污钱税,倒卖赋粮的事。
扶苏沉下目光,眼中深意渐浓。
他此次出来,次要之责就是为了视察地方官员,趁机铲除大秦蛀虫。
想不到,这一开始就是一个令人发指的血蛭
荆开重在此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榨干了多少百姓的血,吸光了云阳多少钱粮赋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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