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了大半夜,众人早已疲惫不堪,而沈年和唐鲤二人也已经笑的筋疲力尽,等到吱吱娘亲他们彻底消失之后,众人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回到已经几乎烧的只剩灰烬的篝火旁休息,刘彦知则是给篝火堆里添了些柴禾,将火生的旺盛一些,这才重新回到唐鲤的身边,在一旁的空地上坐了下来。
唐鲤掏出在岁峭镇刚添置的手帕,仔细的替刘彦知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这才伸手抱住了他的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温声细语的说道:“谢谢你,彦知。”
闻言,刘彦知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有什么好谢的?”
“你是为了我才要下魇湖的对吧?”唐鲤抬头看着刘彦知,轻笑着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根本用不着冒那么大的危险,我真的很感激你!”
“没什么,我只是对魇湖很好奇,想要下去见识一番罢了,而且......”
说着,刘彦知停了一停,轻叹一声,才又幽幽的开口,道:“而且我也想要知道,当年湖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想知道你爹爹现状如何,所以......谈不上什么为了,我愿意陪你下去。”
闻言,唐鲤的眼眶一热,她轻咬着下唇,低垂着眼睑,沉默许久,这才低声的说道:“我明白......你是为了让我心安。”
刘彦知轻抚了一下唐鲤的秀发,柔声道:“你不必多想,你也不需要愧疚和自责,你只需要记住,我是为了我自己,是因为我喜欢你,而你喜欢我,仅此而已。”
听到刘彦知的话,唐鲤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心中也升起了一种甜蜜感。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紧紧的搂住了他,将脸蛋埋进他的胸膛,贪婪的汲取着属于他的味道,享受着被他呵护的温暖与幸福,仿佛这一刻,时光静好,岁月安宁。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天际便已经渐渐的漏出鱼肚白,吱吱娘亲也如约出现,带领着众人再次踏上了征途,继续向着那深邃的雪原深处走去。
雪原上依旧还是那副冰封千里、万物俱冻的模样,除了偶尔传来的一声声野兽的嘶吼之外,其他的一切仿佛都已经静止,没有了声音,没有了活着的生命,整个天地间就剩下了寂寥与荒芜。
但这些对于刘彦知他们而言并不重要,他们所担心的只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否找到他们想要寻找的东西,又或是能不能够顺利的通过魇湖,找到想要寻到的那个人、那个答案。
所以这一路上,一行人的气氛都开始变得莫名的压抑,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就连平时嘻嘻哈哈的晏珄也变得有些沉默。
“吱吱娘亲,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就在大伙沉浸在一片死寂的气氛时,晏珄忽然开口了。
吱吱娘亲抬起了头,眨巴眨巴眼睛,怔楞的望着晏珄问道:“什么事?你说。”
晏珄蓦地一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好奇啊,“吱吱”一名,只不过是我表姐随口取的名字,竟没想到,小家伙儿真的是叫吱吱吗?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
晏珄的话顿时引来众人的侧目,似乎确实如此,这件事情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些,就连一向谨慎的刘彦知,也是此刻才反应过来,不禁疑惑的看向了吱吱娘亲,想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吱吱娘亲笑了一笑,缓缓开口,解释道:“这不是巧合,而是我顺势而为罢了。我们爻讙和你们人类不同,我们并不依靠取名来分辨出谁是谁,只需通过血脉的感应和气息就能确定出对方的身份。
所以,取名对我们爻讙而言,根本就毫无意义。只因你们如此叫,我便也照搬着你们的称呼叫它吱吱,这样才更加符合你们人类的习惯不是吗?”
说着,吱吱娘亲看了唐鲤一眼,继续道:“而且,正是由于我们爻讙对于血脉感知极其敏锐,所以才认出了你们和唐老头儿之间的血亲关系,所以才会领着你们去往蓬莱岛的入口。不然,换做其他人,我才不会搭理他们呢!这也算是还了唐老头儿对我的救命之恩,以后也算是两清了吧!”
听完吱吱娘亲的解释,众人恍然,纷纷点了点头,刘彦知也松了口气,放下心来,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而是转而开始询问起了关于魇湖的其他信息来。
吱吱娘亲也不避讳,直接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众人,刘彦知一边聆听着,一边不断的在脑海中推敲着各种可能性,一路之上,倒也不觉得枯燥乏味,时间在不知不觉之间悄然流逝,转眼间,众人便已经来到了雪原的最深处,在一座山峰前停了下来。
这座山峰高耸入云,直入天际,巍峨雄伟,远远望去,就如同一柄利剑插在天际一般,气势恢宏,十分壮观。
晏珄仰头向上看了看,皱眉道:“不对啊吱吱娘亲,这魇湖不是一泽湖泊吗?咱们怎么在这山脚停下来了?难不成还要上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