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里养了多少歌姬?”
张叔夜来到西门庆身边,重重地叹了口气,“和歌姬没有关系。”
“苏大学士跳舞,这是一种病!”
一种病?
西门庆还从来没有听过,跳舞会是病的说法。
“啥病?”西门庆问道。
苏东坡气喘吁吁地说道,“郎中看不出来,只要心情一激动,就爱个跳舞!”
“这一天天把我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儿,走路也没劲儿!”
西门庆站起身来,围着苏东坡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忽然唱起了歌,“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这个歌一唱,那苏东坡双手摁在膝盖上,撅着屁股甩脑袋,那个带劲儿的样子,就宛如一个神经病。
一曲唱毕,西门庆立刻又换了一个歌曲,“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直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那苏东坡立刻站直了身体,伸伸胳膊,蹬蹬腿儿,动作憨态可掬,像个站在舞台上表演的乖宝宝一般。
“镇国公,我求求您老人家,别唱了,千万别唱了。”苏东坡此时已经浑身冒汗,两眼昏花,脑袋嗡嗡直作响。
西门庆此时还没有玩够呢,于是唱了一首枉凝眉,“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宝玉无暇……。”
那苏东坡,顿时又跳起了古典舞,又是捏兰花指,又是扭屁股,又是抛媚眼的。
“嗷。”张叔夜一阵反胃,忍不住吐了出来。
程万里紧闭双眼,根本不敢睁开。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做那么恶心的动作,还真没有几个人欣赏得来。
西门庆看着老头子,脸色涨紫,顿时吓了一跳,大声问张叔夜,“张太尉,怎么让苏大学士停下来呀!”
他的话刚说完。
“哇!”
苏轼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后又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他连忙用手绢接住,只见那手绢上,居然咳出一大滩黑血来!
“怎么有血呀!”张叔夜吓了一跳。
西门庆此时也已经瞎蒙了,他茫然地看向了程万里,“岳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学士回到东京之后,便生了这病,只要心情一激动,便会情不自禁地跳舞。”程万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刚刚来的时候,他想出门迎接,就被我拦住了。”
“上一次,代王来苏府,探望他的时候,他竟然跟着马的铃铛声,跑出了城,跑到了十里亭才停下!”
张叔夜点了点头,“我也听说了,如果那匹马的主人,没人再十里亭相送,苏大学士估计跟着人家跑到金陵去了!”
听了这话,西门庆问出了自己疑虑的问题,“苏大学士,您上朝的时候咋整呀?”
“我记得前几天在朝堂之上,你也没跳舞呀!”
“用一种毒药压制着,郎中说以毒攻毒。”苏东坡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