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任由容简胡闹下去,还谈什么光复璃王。
蔡语堂想了想,“得尽快让圣上留下血脉,以防万一。”
宿邑抬眼,脸上的皱纹一道一道的,依稀能看出一点年轻时的样子,他说:“圣上的血脉本就比不上歌儿,原本歌儿才是嫡亲正统,奈何她认贼作父毫无良心!要想圣上留下血脉,不是随随便便的女子就行,起码要尊贵,配得上我璃王府。”
宿邑这话,将他们之前早就选择容简,舍弃容歌的卑劣行径忘的一干二净,所有过错都归给了容歌,远在中都的容歌打了个喷嚏,鼻尖痒了半天。
程建弼动作一停,“我有个人选。”
蔡语堂:“谁?”
正说着,窗外“咔擦”一声,顿时警醒了屋中人,蔡语堂赶紧起身去外面看,门一推开,外面就站着一人。
宿邑瞥过头,骤然黑着脸说:“你来干什么?”
宿青乔脸上没什么表情,杵在门口道:“父亲和叔伯们议事,我有点好奇,就来看看。”
“回去!”宿邑皱眉,“别以为你迷途知返我就能原谅你,赶紧回去!这里轮不到你听!”
宿青乔胸口起起伏伏,垂在身侧的手指缩了缩,幽幽的注视了会,低说:“父亲教训的是,我这就走。”
他这次回来罕见的听话,宿邑把他关在了屋中,不让他轻易走动,他是从容歌身边回到汴京的,谁都不信他。
宿青乔明白,他想要替容歌偷情报,必须得谨慎小心,必要时候豁出命来。
至于屋里这群老家伙,念着看他长大的情分不能处置了他,只好防贼似的防着他。
宿青乔的身影淡在夜色里,他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凌厉的眼神藏在羽睫下,刚才听到了……
他听的不太清楚,可多多少少探到了一点秘密,得赶紧想个办法往中都去信。
“乔儿刚才没听到什么吧?”程建弼说。
宿邑的脸色难看了些。
蔡语堂出来打圆场,“无妨,乔儿就是听到了也不要紧,他人都回来了,还能插上翅膀飞出去?宫里守卫重重,我们时刻盯着乔儿,他想送信都送不出去。”
“放心。”宿邑开口,“他要敢碍事,我第一个不手软。”
蔡语堂好言劝了两句,“别跟乔儿置气了,他从小到大不服管教,就这么个性子,现在回来了,你父子俩不能有隔夜仇了。”
刚才的谈话被打断,为了以防万一,程建弼最后也没明说给容简择的皇后是谁,只道:“交给我去办,办好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蔡语堂和宿邑没有意见,表示同意。
“定远军已经打过瑜洲城了,我们的兵力损耗很大。”程建弼说。
蔡语堂凝声,“定远军的损耗也不小,打到最后,只会两败俱伤,怕什么?等明日……找圣上再商讨。”
这些事,也只能等容简正常的时候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