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的表情慢慢变化：“你真愿意带小惠走吗？”
“你们是姐妹，姐妹一体。”池疏点头。
“可是，她不肯走，她不愿意离开家。”小芳一脸沮丧：“我为这个跟她吵架了，她都不肯见我了，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小芳没变脸，但这番话，是给玩家设置的考验。
小惠是个五岁的小孩子，正常来讲，晚上不可能不在家，但这里不是正常情况。只能分析，小惠会去哪儿？除了小芳，小惠最眷恋什么？应该是妈妈吧。但她妈妈早就死了。
他只是尝试着询问：“小惠平时喜欢去哪儿？我们去找找。”
“你真的要去找她吗？”小芳仿佛怀疑般又问。
池疏觉得她的态度有点奇怪，但还是点头：“肯定要找。”
不找到小惠，只有小芳也没用。
从打断曹春的腿来看，这幻境肯定不是完全纪实的，想通过，要有一定的技巧。小芳是关键，小惠也是隐藏条件。
“那去找她吧。”话音刚落，幻境开始变化。
出乎意料，再次转换场景，池疏站在一片漆黑的林子里。百米外有处房子，门窗紧闭，亮着灯，里面很热闹，像宴客似的。不同寻常的是，屋子外有人守着，还养着一只大狗。
池疏有点愣神，本以为要继续找小惠，怎么换了场景？
难道小惠在这种地方？
从周围环境，以及搜集的信息，这里很可能就是村里的聚赌窝点。曹春是常客，赌红了眼输儿输女也常见，小芳，或者说曹惠芳很大可能也来过，甚至死在这里。
五岁的小惠，不该出现在这儿。
所以眼下这个场景的用意是什么？
池疏查看了一下，发现和之前的场景不同，这次他身上有个挎包，沉甸甸，伸手一摸，居然摸出一个相机！相机就是操作很简单的傻瓜相机，用胶卷的，这种傻瓜相机九十年代非常流行，但在乡下还是个稀罕东西。
他现在可是“书林”。
书林为什么大晚上来到这里？还带着相机？
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明察暗访的影视剧。
池疏将挎包仔仔细细翻了一遍，没有任何身份证明的东西，也不知这个书林到底是做什么的。今晚真是来偷拍赌窝的？为了自己工作？亦或者单纯伸张正义？
可惜，不知道书林住在哪儿，不然可以去找找线索。
现在么……
池疏又观察了一会儿，没敢靠近赌窝的房子，而是隔着距离绕了一圈，把周围地形看一看。屋子前面有人有狗，但屋后没人看守，因为屋后十几米外是一个陡坡，坡底下是乱石溪涧，很不方便上下，更何况另一边是深山。
池疏想着，如果这里真死了人，会把尸体埋在哪儿？
若要毁尸灭迹，最佳选择肯定是深山，找个野兽出没多的地方，一丢，野兽就给吃了，哪怕有人看到尸骨，也会觉得是野兽咬死的。不过，小芳毕竟是村里人，她姓曹，自古有入土为安的习俗，她极有可能是被挖坑埋了。
赌窝周围不大可能，毕竟来赌钱的人也忌讳。
深山有一定的可能，溪涧可能更大。
小芳死因未明，但池疏觉得应该不是预谋杀害，指不定发生了什么事，起了什么冲突。人死了，凶手肯定会慌张，未必敢拖着尸体进深山，很可能会觉得溪涧是个埋尸的好地方。
正想着，前边房门开了，有脚步声朝屋后过来，听上去是两个人。
那俩人嘴里叼着烟，谈论着刚才赌桌上的战况，其中一个像是赢了钱，声调里透着得意。俩人走后阴影里放水，完事也没急着回去，反倒继续说着话。听着听着，小芳的名字跳入耳中。
“……今晚手气不错，去找小芳咋样？”
“曹春那狗东西，要价太黑！”
“嘿，一百是不少，可小芳馋人啊，那小脸儿，那小嘴，身上又白又嫩，上回摸了一把，梦里都想着呢。”
“你上回给了多少？”
“五十。”
“吗的，狗东西，只摸不睡也敢要五十。”
“我这回非得睡了她！睡个够本！”
两人又猥琐的说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池疏也算有了收获，比如，听到这俩人的名字。又比如，小芳的死很可能就和两人有关。而曹春，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