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是麻烦(1 / 2)

    只要不是人出事了就好, 宴落帆表达完疑惑又退回到屋内,扶着门掩着半个身子催促:“那你要是没事就走吧,我困得很。”

    一般人被如此明显的不待见肯定会生气, 可顾恭如是什么人物, 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还能面不改色地追忆往昔:“当初我们相依在破庙时,落落便如此嗜睡。”

    说到这里他嘴角笑意更甚,在略一停顿后忍不住试探,“我能重新喊你阿宴吗?”

    反正现在也无人在意那个姓“殷”的。

    作为完全没有记忆的宴落帆而言,这种追忆往昔只会提醒他外来者的身份,所以他摇头,冷言道:“不可以!”

    顾恭如像是被主人责骂后垂耳且不服气的大型犬只, 也不敢厉言相驳, “为何?”

    这还有什么为何?宴落帆直白道:“我不喜欢。”

    顺便是该顺便将立场给摆好了,他继续正色发问:“你说过不会伤害我, 这话是真的吧?”

    “当然。”

    顾恭如给出的回答毫不犹豫, 目光也是澄澈坚定。

    “不会做任何于我不利的事?”

    “我可起誓。”

    宴落帆为之抬眼, 浅淡的琥珀色瞳孔中尽是漠然,微微偏头,意思大概:为何不继续往下说?

    “若是有一日我伤害了落落,愿受九重天劫, 入阿鼻地狱。”

    虽说不够正式, 可也算后果比较严重的誓言,宴落帆并没因为这份无可挑剔的“忠诚”而感动,他在抿唇后将无情的话语吐出:“那你最应该做的是离开临谷峪,从我眼前消失, 明白吗?”

    顾恭如直接倒退半步, 薄唇轻颤, 似乎是难以忍受这毫无道理的责怪,极为无措:“落落,你这是什么话?”

    宴落帆垂眼,视线落在不远处石阶的青苔上,没有改变话锋的意思,言语是满是矜骄的刻薄:“你便是我最大的麻烦。”

    “才不是。”顾恭如立刻摇头反驳,十分恳切,“我只是想帮……”

    “可笑!”

    宴落帆按按额角,神不知鬼不觉地取出存音灵珏,表面仍是恼火:“到底是在说什么胡话?你根本什么都没有替我做过,不过是在这里消磨时间!”

    很明显现在的顾恭如已经被刺激得足够冲动,将宴落帆放在门外的手腕紧紧抓住,“我……”

    见眼前人卡住,宴落帆决定再接再厉:“看吧,你什么也说不出。”

    顾恭如像是被冲脸泼了一盆子的冷水,瞬间归于冷静,抓手腕的手却在与淡定的神情相悖越发用力:“落落,你这是在试探我,对吗?”

    好吧,这个办法果然不行,宴落帆将失望摆在脸上,言语却仍在佯装不懂:“试探,我能试探什么?”

    “你怀疑是我杀害了余步庭。”顾恭如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为什么?明明我与他私交甚笃,更没有这样做的理由,你却偏要放着殷辞月不管,非来怀疑我。落落,这太不公平。”

    这受伤的神情真切万分,指责的言语更是会让人心生愧疚,可宴落帆不为所动,厚着脸皮否定:“不是,我没怀疑。”

    死鸭子嘴硬的模样,顾恭如都要被气笑了,“你还是在意他。”

    “一般。”宴落帆面不改色,说出那个简单的道理,“可我也不会转去在意你。”

    这是顾恭如最为在意的部分,他无法允许与他相依为命的阿宴说出如此无情的话,他不自觉摇头,不愿接受:“不是,你应该在意我的,当初是你将我救下,在破庙里虽然很冷可是我们只有彼此。”

    又来了,翻来覆去只会说这几句,宴落帆都怀疑这是被岁月给美化过的说辞,他也一直有疑问:“好,就算如此,那你为何那么久都没回来找过?”

    就算当初是被强行带离根本不是自行决定,可期间回来看一眼不是很难吧?若原主在那之后就干脆死掉了呢?其实还是不在意,现在又跑过来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这是顾恭如一直愧疚的点,他也一直用无法面对去麻痹自己,当下却被最在意的人直接戳破,只能颤着声音:“我害怕你怪我。”

    宴落帆不接受这个借口,为了激怒眼前人,毫不犹豫地使用最大恶意去揣测:“你是不想面对自己的曾经吧?”

    “不是!”

    顾恭如眼眶泛红:“落落原谅我好不好?”

    “你认为我刚才的话是在怪你?”宴落帆反问。

    顾恭如无话可说。

    宴落帆将自己的最终目的说出:“无论是余步庭还是那位段家旁系小姐的死,都不能证明你想报恩,只说明你是个未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我们多年未见,你现在做出的姿态根本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执念。”

    “可我不这样做,你永远不会离开殷辞月。”

    顾恭如发狠道:“宴落帆,你别忘记自己可是男子。”

    这种事怎么能直接说出来?宴落帆蹙眉:“我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