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全都屏住了呼吸,想听听呼衍朔会如何选择。
“卓大人,你可知草原之上一头牛的成长周期要多久,你又可知,草原之上,一个牧民家中养一头牛所要靡费多少,你这轻松的一句话,可知要剥夺草原牧民多少,草原牧民会因此有多少饿死?”
“你又可知,这六千头牛可是一个万人部落的全部财产,给了你们,这个万人部落就要毁灭!”
“都说大秦最为宅心仁厚,拥有慈悲之心,难道这就是大秦的慈悲之心吗?”
二楼栏杆前,呼衍朔看着下方,脸上满是悲苦,声泪俱下的诉说,听的下方众人不由的鼻头发酸,甚至有些人都忍不住的啜泣起来。
整个大殿之中,皆是被一种凄凉的情绪笼罩。
包间之中,赢烨却是嘴角微微勾起,露出笑意,若是细看,便知那是嘲讽。
这句话,前面呼衍朔说的还算是可以,很能打动人心,但到后面完全就是胡扯,甚至马屁都没有拍对位置,什么时侯,大秦宅心仁厚了?
又是什么时侯,大秦有慈悲之心了?
大秦那一次不是刀剑开路,敢反者死,将霸道体现的淋漓尽致。
现在却说大秦宅心仁厚,慈悲之心,这不是反向嘲讽?
高台之上,听着这话的卓王孙也是嘴角微微抽了抽,目光不着痕迹的扫了 一眼赢烨所在的包间,见没有丝毫动静之后,心中顿时定下了心。
当即抬袖抹了一把脸,下一刻眼泪水就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在镜子反射的灯光之下,显得很是晶莹剔透。
顿时,场中哗然,而呼衍朔心中也是微微松了口气,眼中涌上喜色,这是找到性情中人了啊。
“呼衍使者说的不错,我早年也是偶然去过草原,知晓草原牧民生活之疾苦,每年都是生存在朝不保夕的恶劣环境之中,与天争与地斗还要防备外人的侵袭,每年还会有各种灾害降临,瘟疫,雪灾等等,深受其苦!”
“每年就在雪灾之上,都要死去不少老人孩童,每每想到这些,我都忍不住的要感伤许久……”
越说,卓王孙越是哭的厉害,眼圈之中的泪水更是如同小河一般,不断流淌。
而听着这话的呼衍朔,心底却是笑开了花,虽然明知面前这家伙说的可能是假话,毕竟,能去匈奴的人,都是反秦之人,而这家伙却是在大秦当什么银行的行长,听说也是高官。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过匈奴,但他却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这个人能给他带来什么,而现在,这个人明显被他说动,那这价格可就有的谈了。
想到这,呼衍朔心中不由笑了起来,但脸上却是如卓王孙一般泪眼婆娑:“那卓大人,剩下的这只狼,我们匈奴出价三千头牛可好?”
卓王孙又抹了一把脸,顿时泪水更多了,跟着哽咽道:“不行,这只狼现在少与七千头牛不卖!”
声音不大,但全场众人却是听的一清二楚,霎时,全场寂静无比,犹如鬼蜮。
刚还擦着眼泪水的人不擦了,哭的人也不哭了,已经准备好大骂卓王孙是个大秦反贼的人也吐不出半句话。
所有人皆是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台上的卓王孙,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敢置信。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一个人是怎么做到,一边嘴中说着慈悲同情的话语,一边毫不犹豫的将价格往上翻了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