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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隶弘农郡的新安,历来为国都雒阳的畿地和关西门户,地扼函关古道,东连郑汴,西通长安,是连通东西二都的中原要塞,军事重地。
李傕、郭汜二人率领着一万西凉铁骑在迁都车队前方的十几里外开道,行至新安附近的林地时,却遭到了一支伏兵的奇袭。
他们的西凉铁骑尚未见到敌军就被铺天盖地的箭雨给包围了,数以万计的箭矢如同飞蝗过境一般,一瞬之间竟然有遮蔽天日的错觉。
在可怕的箭雨袭击中,西凉铁骑立刻哀嚎遍野,人仰马翻,尚未交战已经有不小的损失。
“大家不要乱,稳住阵型,从前方突围出去。”
见状,李傕立刻高呼道,指挥大军向渑池方向前进,那里驻扎着距离他们最近的董越援兵。
不过西凉铁骑方才跑出百米不到,不想竟又中伏,一根根粗壮的绊马索从地上被拉起,将西凉骑兵人马皆掀翻在地,停止不住冲锋之势的后军将前军碾压,造成一连串的惨剧。
跟在绊马索之后,是再次一波已经准备好的箭雨袭来,让本就伤痕累累的西凉骑兵雪上加霜。
“妈的,这是哪个混蛋做的手脚,若是被我抓住,一定要将他抽筋扒皮,大卸八块。”
“自我率领西凉铁骑以来,还从未有如此狼狈过,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见便损伤这么多士兵,可恨!”
郭汜怒喝一声,令人斩断绊马索,继续指挥前军突围,结果等待他们的是用沙土掩盖的陷马坑,深坑之中插着一根根被削尖的竹子,只要掉落下去,定是九死一生。
伴随无数凄厉的惨叫嘶鸣,陷马坑中堆积了上百具尸体,未断气的骑手与马匹则更加悲惨。
“该死,竟然还有埋伏,这些陷马坑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挖好的,不把它们全部填平,我们是休想从前面杀出去了。”
看着又广又深的陷马坑,李傕恨恨道,
此时,从两侧的林中,万余布甲将士以方阵阵型杀出,前军手持特制的拒马长戟,后军则是长枪长矛,不断压缩着中间西凉铁骑的活动空间。
为首者正是刘如意安排在新安设伏的公孙起,早在一周之前,他便在此布局,绊马索、陷马坑、拒马方阵、强弓劲弩,全是为了克制骑兵部队而筹备的。
有心算无心,李傕、郭汜二人率兵进入新安之时,便步入了公孙起一重又一重的陷阱,最后终结他们的便是这杀戮兵阵。
为了方便在林间行动,公孙起特意让士兵穿戴轻便的布甲,以灵活应对骑兵来变幻方阵,他一挥手,喝道,
“杀戮兵阵,合围!”
一声令下,两翼的方阵士兵立刻运动起来,隐隐开始形成合围之势,将西凉铁骑全部限制在阵中。
见势不妙,李傕、郭汜二人对视一眼,不敢再犹豫,指着前方的陷马坑道,
“给我冲,必须将敌人设伏的消息传递给渑池的董越,否则相国与天子将会陷入险境!”
剩下四五千的西凉铁骑闻言,把心一横,竟真的以必死之志,冲入陷马坑中,打算以血肉之躯将其填平,拿自身血肉为同伴铺垫一条不可能的生路。
见到敌军这般气魄,连公孙起也不由露出了敬佩之意,但他可没有怜悯之心,又下令指挥道,
“拒马阵撤,枪林阵冲锋!”
转眼间,以限制与切割马腿的拒马长戟方阵有条不紊的后撤,手持长枪的枪林方阵冲锋向前,对西凉铁骑发起穿刺冲锋,誓要连人带马一并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