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老六抱拳应了一声,低声道:“侯爷,敌军人多势众,我军又不擅长攻坚,是否需要派人回去抽调大量兵马前来?”
“也好!”公孙瓒点了点头,想了想道:“算算时间,和连和库尔纳的兵马这两日也该到了。你去写一份军令,若是他们到了,就让库尔纳率军前来支援,若是他们还没到,就让关靖带上三万精兵火速赶来!”
老六点了点头,转身奔下了山坡。
公孙瓒盯着徐州军的营寨,低声喃喃道:“刘备啊刘备,老夫定要杀的徐州城内鸡犬不留,方才解老夫心头之恨!”
多半个时辰后,天色已经微微亮了起来,两千幽州骑兵改为步卒,推着十几辆简陋的攻城器械,沉默地向着前方徐州军的营寨推进。
徐州军的营寨内,几波斥候一直时刻盯着幽州军的动向,第一时间就察觉到对方强攻,当下赶紧向中军大帐禀报。刘备这时尚未返回,而他离开的时候手中又无可用的统兵大将,只好无奈地把营寨交给几名亲信校尉共同掌管,同时还下了严令,不管幽州军做出任何举动都只许坚守,绝对不许出战。
几名校尉简单商议之后,决定布置重兵坚守营寨正面,反正两侧都是陡峭难行的山林,也不怕敌军会忽然从两侧向营寨发起突击。随着他们的命令下达,三千名淮南军和三千名徐州军迅速集结,在营寨大门后方摆出了厚重的防御阵型。在这六千大军的后面,还有着随时都能上前增援的两万五千多人,因此这几名徐州军的校尉都是信心十足,他们惧怕和幽州铁骑野战,但是这种占尽优势的防御战却是他们的强项。
公孙瓒在一大群护卫的簇拥下,策马跟在先锋队伍后面缓缓前进。当两千先锋队伍距离徐州军的营寨不到百步的时候,他大声下达了冲锋的号令。沉闷如雷的战鼓声迅速响了起来,鼓声中两千先锋队伍推着攻城器械,大声呐喊着向前冲去。
“走!”鼓声响起的时候,老六就低喝一声,带着三名精悍的护卫悄然奔进了旁边的林子里。
徐州军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正面,营寨两侧的围栏附近只有少量士卒在心不在焉的来回巡逻,老六带着三名手下轻松地从营寨旁边的山林中穿越过去,来到了徐州军的营寨后方。老六向下方一看,顿时吃了一惊,徐州军的这座营寨也太过偷工减料了吧?营寨后方的栅栏还不到一人高,和正面以及两侧一两丈高的栅栏相比,简直是如同虚设!若是能从营寨后方突击进去,徐州军不迅速溃败更待何时!他惋惜的叹了口气,这也只是个美好的设想罢了,徐州军的这座营寨占据了最好的位置,死死扼守住了南下的通道,像他们这样几个甚至数十个人偷偷绕过来没多大问题,但是大批兵马想要这么做肯定会被发现。
这时冲锋在最前面的幽州士卒们距离营寨已经不到三十步,后方军中的战鼓声也更加急促,他们纷纷加快速度冲上前去。
“放箭!”一名徐州军的弓弩手校尉大声下达了命令。
刹那间弓弦响声连绵不绝,就像是一大群不停舞动的蜂群,一波又一波的羽箭飞速向着幽州军的士卒们倾泻而去。
幽州军的士卒们南下的时候并未携带盾牌,好在刚才及时制造了几百面粗陋的盾牌,说是盾牌,其实就是一些木头捆扎在一起的简陋东西。此时这些盾牌就成了他们唯一的依靠,一时间只见到一面面盾牌被举在身前,看上去更像是一道道的简易栅栏。这么近的距离,这种盾牌的防御力可想而知,仅仅是第一波箭雨,就给幽州军的士卒们造成了三四百人的伤亡。
公孙瓒在后面见到这一幕眼睛都没眨一下,甚至都没减缓前进的速度。周围的护卫们迅速冲到前面,把那些偶尔飞过来的冷箭挡下来。
在付出了七八百人的伤亡代价之后,七八辆简陋的木质冲车终于撞在了营寨正面的栅栏上面,发出了沉闷的轰击声。没有铁制的锤头,这种冲车的威力最少也减弱了七八成,撞击声过后,仅仅只有十几根碗口粗的栏杆被撞断,栅栏整体却安然无恙。
营寨内的徐州军见状发出阵阵欢呼,一时间士气大振。
那名徐州军的弓弩手校尉不停地下令放箭,短短一会儿时间,足足有近万支羽箭飞射出来。
遭受到如此狂暴的箭雨打击,即便是强悍的幽州铁骑也抵挡不住,只能仓促后退。
公孙瓒微微皱了皱眉,冷冷道:“继续攻!后退者军法从事!”
山林中的老六见到这一幕摇了摇头,带着三名手下迅速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