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
公孙续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吕布,只见对方脸色煞白,身上有的伤口还在向外渗血,好在呼吸还算稳定。他伸手触摸了一下吕布的额头,并没有发烧的迹象,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此时重伤昏迷,而且是冷兵器所伤,最怕就是伤势引起的不断流血甚至高烧不退,特别是高烧不退,一般都会要人命的。
也许是感受到了有人触摸自己的额头,吕布忽然缓缓睁开双眼,用迷茫的眼神看着公孙续。
公孙续先是一愣,随即大喜道:“奉先兄,你醒了!感觉如何?”
陈宫等人正好走过来,听到公孙续的声音,纷纷冲过来惊喜交加的看着吕布。
高顺更是半跪在地上,紧紧地握住吕布的右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吕布盯着公孙续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清醒过来,嘶声道:“子民兄,高顺他们可曾逃出来了?”
高顺见吕布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询问自己,心里十分感动,不等公孙续开口说话,就摇了摇吕布的手,沉声道:“奉先,某在这里!”
吕布堂堂九尺男儿,此时竟然大哭道:“贤弟啊,是某轻敌冒进,最终坏了文远和儿郎们的性命,某罪该万死啊!”
高顺忍着悲痛,低声劝道:“奉先,人死不能复生,与其悲伤欲死,不如振作起来,设法给文远和兄弟们报仇雪恨!”
陈宫拜倒在地,沉声道:“请主公节哀顺变,重振我并州军的雄风!”
“请主公节哀顺变,重振我并州军的雄风!”宋宪等人纷纷跟着拜倒在地。
公孙续也跟着劝道:“奉先兄,此战你面对的是数倍的强敌,并非是兄无能啊!还请兄速速振作起来,并州军上下离不开你啊!”
吕布止住痛哭,黯然道:“那毕竟是一万多朝夕相处的兄弟啊!更何况就连文远也……某实在无法原谅自己!若是某稍稍谨慎一点,又岂会走到这一步?悔不当初啊!”
公孙续皱了皱眉头,难怪原本历史上的吕布最终未能成事,这种‘得志便猖狂,惨败就沮丧’的心态实在要不得,观那刘备和曹操,哪一个不是屡经挫折才终成大业?不过吕布和并州军的残兵败将们眼下只有彻底投靠自己这一条路可走,吕布这种性格对自己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这时高顺肃然劝道:“奉先,时间紧迫,还是先离开此地再说吧!”
吕布点了点头,低声道:“扶某起来!”
高顺双手托着吕布,小心翼翼地把他扶了起来。
吕布站起身来,看了看周围仅剩的一千多名并州军士卒,一时之间心里惨痛无比,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在地,幸好高顺及时一把扶住。
吕布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问道:“公台,令牌何在?”
陈宫从袖中取出金牌,双手捧给了吕布。
吕布颤巍巍的接过金牌,也双手递给公孙续,神色郑重道:“公孙将军,此乃布号令部下的令牌,如今布将此令牌献给将军,从今以后,并州军上下唯将军马首是瞻,若有不听号令者,包括布本人在内,将军尽管军法从事!”
公孙续心里十分喜悦,嘴上却急忙推辞:“此事万万不可!并州军乃是奉先兄多年的心血,而且此前吾等已经商议好了,你我是平等的盟友关系,某岂会言而无信?”
吕布叹了口气,单膝跪地道:“若是公孙将军不接受这块令牌,布宁愿跪死在这里!”
公孙续大惊失色,感激上前搀扶,吕布却坚决不愿意起来,非要公孙续答应他的请求。
陈宫拜倒在地,恭敬道:“请将军答应温侯的请求,吾等愿受将军驱使,虽万死亦心甘情愿!”
高顺跟着跪地,肃然道:“请将军答应温侯所请,吾等愿为将军赴汤蹈火!”
宋宪等人不敢怠慢,也都纷纷跪在地上请求公孙续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