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下令毁掉水坝之后就迅速策马回转,回到营寨中才知道张飞已经率军出击,而刘备去了高处观望,出于谨慎起见,他并未前去寻找刘备,而是令留守营寨的士卒们加强警戒,自己则来到大门口等待。
刘备面带忧色,轻声道:“吕布在大水到来之前就带着大队人马离开了,到现在不知其去向!”
陈登大吃一惊,赶紧压低声音说道:“主公,形势已经万分急迫,请让张将军立刻率军回来,否则很有可能被吕布抓住机会分而破之!”
刘备皱眉道:“吾已经让人去传令了,但愿三弟能在吕布动手之前就撤回来!”
刘备话音刚落,周围就响起了一片喧哗声,随即就见大队人马向着营寨冲了过来。
“杀啊!”
“大败徐州军,活捉刘玄德!”
“温侯有令,生擒刘玄德者,赏万金,官封偏将军!”
刘备大惊失色,赶紧和陈登快步奔了进去,大声喝令附近的徐州军士卒们关闭大门。
厚重的营寨大门刚刚关上,一支两三千人的并州军就冲到了近前,当先一人正是吕布,他抬起方天画戟指着大门,得意地大笑了几声,随即大声叫道:“大耳贼,速速出来投降,某可饶你一命!”
刘备面沉如水,心中怒火万丈,不过却并未开口说话。他始终想不明白一件事——吕布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计划的?知道这件事的除了自己和陈元龙之外,就只剩下陈元龙的那些家仆,陈元龙不可能泄露机密,莫非是他的那些家仆中有人暗中投靠了吕布?
吕布见营寨里面没人回话,心里更加得意,他策马向前奔了几步,手中方天画戟挑起一段两丈长的鹿砦,狠狠地砸向营寨的大门!
砰!巨木建造的大门被砸的轻微晃动,给徐州军的士卒们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吕布仰天长笑,笑完之后大声喝道:“大耳贼,某数十声,若是还不投降,营寨被某攻破之后势必玉石俱焚!十……”
刘备看着陈登,悄声问道:“元龙,如今该如何是好?”
陈登略一沉吟,小声道:“主公须尽力拖住吕布,让他推迟强攻的时间,只要等到张将军的人马回转,吾等即便不能扭转乾坤,自保当无大碍!”
“五……”这时外面的吕布已经数了一半。
刘备点点头,对着外面朗声叫道:“吕奉先,可愿与吾仔细谈谈?”
“哈哈……”吕布大笑道:“刘玄德,汝终于不装死了啊?谈谈?好啊!某倒是想听听你会说什么!”
刘备喝道:“吕奉先,自从汝投奔徐州以来,吾一直把汝看做骨肉兄弟,汝为何却私下和那公孙续勾结在一起,竟然想要谋夺吾之徐州!”
“并未亏待某?哈哈……”吕布在马上笑的前仰后伏,语气嘲讽道:“刘玄德,汝扪心自问,可曾真的把某当做兄弟?某率军驻扎小沛,只不过是汝的守户之犬罢了!汝竟然如此恬不知耻和某妄称兄弟!某若是不及早提防汝这种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只怕已经尸骨无存了!废话少说,降还是不降?”
刘备脸上怒色一闪而逝,闷声问道:“吕奉先,若是吾拱手让出徐州的话,汝会如何待吾?”
吕布一怔,没想刘备竟然说出这种话,当下肃然道:“人马必须留下,汝和家眷亲友尽可安然离去!”
“这不可能!”刘备断然拒绝,厉声道:“人马吾必须带走,否则就不必再说,尽管来战吧!”
吕布皱着眉头思索起来,他此时心里太过得意,一时间并未反应过来刘备是在拖时间,竟然把刘备的话当了真。
就在这时,陈宫策马从后面赶了过来,见到吕布就大声质问:“战机转瞬即逝,主公为何驻足不前?”
“公台何出此言?”吕布愕然道:“某只是不想让麾下儿郎们伤亡过大,故而才出言招降!如今刘玄德已成瓮中之鳖,何来战机转瞬即逝的说法?”
“主公!”陈宫气急败坏的叫道:“刘玄德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莫忘了张翼德还有一支兵马正在回转,若是张辽将军挡不住张翼德,让他杀回营寨的话,主公还有必胜的把握吗?”
吕布恍然大悟,不禁又气又怒,方天画戟一指大门后的‘刘’字大旗,大声吼道:“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