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将军此言果然霸气无双!”许攸赞道:“将军威震河北,公孙瓒父子却胆敢小看将军,定然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次将军若是再立新功,将来说不定会成为主公麾下第一个封侯的!”
“子远先生倒是会说话,本将军现在看你顺眼多了,哈哈……”颜良看着许攸,不禁大笑起来。
许攸淡然道:“将军之所以看老夫不顺眼,其原因就是老夫带回了文丑将军的死讯,换了其他人,想必也会引来将军的迁怒。只是请将军仔细想想,你和老夫真的有不可化解的过节吗?”
颜良听到文丑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不过听完许攸这番话之后,颜良也不得不摇了摇头,说起来他和许攸此前并无大的过节,只不过都是最早跟随袁绍的人,难免会有争宠之心,言语间起了龌龊乃是常见之事。
许攸接着冷笑道:“吾等的对手乃是沮授和张郃那些后来投靠主公的人,若是将来彼等掌握了大权,吾等何以存身?将军又何必本末倒置?”
自从那一帮韩馥的旧部投靠袁绍之后,颜良和许攸这些跟随袁绍多年的人的利益难免会受到一些损害,不过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因此颜良对此并无太多不满之处。此时猛然听了许攸的‘肺腑之言’,颜良才猛然惊醒过来,若是将来沮授等人彻底掌握大权,必然会提拔更信任的张郃高览等人,又岂会重用自己?
颜良向许攸抱拳道:“子远先生金玉良言,本将军会记在心里,这次若是顺利得胜而归,本将军会向主公讨个情,请他赐还子远先生的家产,你我之前的些许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许攸大喜道:“多谢将军!固所愿也,老夫感激不尽!”
“这次还请子远先生鼎力相助,尽早救出张郃和田丰。”
“此乃分内之事,将军就算不说老夫也会尽力而为!”许攸淡淡一笑,指着前方的官道,肃然道:“将军,此前老夫出使的时候,曾经仔细打探过道路情况,这官道年久失修,四面更是密林遍布,很容易遭受到敌军的伏击,故而老夫建议即将接近到高邑城下的时候,吾等由小路进发,趁其不备一举杀到城下救出张郃田丰!”
颜良点头道:“子远先生此言大善,本将军虽然不惧强敌,但是能少一些麻烦总是好的。不过如此一来就要确保行藏,本将军还是多派一些人手前去驱逐敌军的斥候,不让敌军斥候接近到三十里之内。”
“就这么办!”许攸点头道:“将军行事谨慎,老夫十分佩服。”
颜良再次派出去了数百名斥候,这才下令大军继续前进。
颜良本以为派出去了那么多的人手,这一路上绝对能阻止敌军斥候的靠近,然而事与愿违,每当大军前进一段距离,终会有一支或者几支冷箭从隐秘之处飞射而来,虽然没有造成什么伤亡,但是却对士气和大军前进地速度造成了一些影响。颜良大怒,再次派出大批人马四处搜寻,如此一来果然没有再遇见袭击,但是大军前进的速度更加缓慢了。
许攸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十分喜悦,这样一来更容易引颜良入彀。
大军一路向北,连续前进了三四个时辰,午时三刻的时候,距离高邑城已经不足三十里路。
“全军停止,进食休整之后改道而行。”颜良停了下来,大声下令大军止步。
许攸策马过来,指着左侧一条延伸到林中的道路笑道:“将军,那边有一条废弃的官道,穿过几处林子就可以直达高邑城西。”
“看起来倒是很宽敞。”颜良点头赞了一句,顺手点了五百人,令他们顺着那条路好好搜寻一下,以免中了敌军的埋伏。
许攸从马上取下一只水囊,灌了几口之后笑道:“将军行军谨慎,难怪能深得主公信任。”
“子远先生过誉了,此乃行军常识,先生只是少在军中,对此不是很了解罢了。”颜良并无得意之色,也找出水囊喝了一气。
小半个时辰之后,大军吃了干粮,喝了饮水,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精神。而颜良派出的那支队伍也回来了,声称他们一直向前而行,并未发现任何伏兵,而且那条路果然如许攸所说,穿过几条密林就能到达高邑城西的山上,从那里到高邑城下只有四五里的距离,这点距离一鼓作气就能冲过去。
颜良听了十分喜悦,对许攸笑道:“子远先生立功了,本将军会在功劳簿上记上一笔。”
许攸拱手道谢:“多谢将军,事不宜迟,还是尽快动身吧。”
颜良摇头道:“再稍等一下,看看那些斥候能带回什么消息。”
如此又等了两柱香的功夫,颜良此前派出的那些人马也都回来了,他们禀报说幽州军的斥候都已经被驱逐回去,他们最近到了高邑城七八里开外,发现幽州军在官道通往的方向摆下了重兵,
“出发!”颜良听完后十分喜悦,带着四万大军踏上了许攸所指的那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