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想着想着,心里泛起酸楚。
这仔细分析起来,他牛城岂不是比自己这个太子有钱?岂不是比大明天子,自己的老爹朱元璋有钱?岂不是比大明国库还有钱?
这他娘的还有天理吗?
不行,正好牛城不在,得把这笔钱给“骗”过来。
先把七府蝗灾解决掉再说。
想到这里,他脸上挤出“和善”的笑容,和蔼地说道:“崇宁啊,你看牛城这文昌伯的爵位,可是皇兄煞费苦心挨了父皇一顿板子,才为他争取来的。你看……。”
“所以爹是来要好处的?”
不待他话说完,朱允炆一句话怼的他心火升腾。
崇宁公主则十分认真地看着朱标的表演。
而若蝶正在铜钱堆里寻找着掉落的葡萄。
“爹是太子,怎么可能会要好处?”朱标板起脸训斥了一句,再望向崇宁仍是面带笑容。
亲儿子!
这是亲儿子!
亲生的…怪我!
不行,回去后一定要让他好好体会一下父爱的伟大!
朱标内心不爽,却仍是和蔼地望向崇宁:“崇宁啊,你看牛城这文昌伯也不过是等同于从二品的官职。”
“你看不如这样,你将这些铜钱捐献国库,为兄再去求求父皇,让他将牛城的品级提升为二品,如何?”
“皇姑姑,我爹在说谎。”朱允炆一把抓住了崇宁的手,认真说道:“皇叔父封爵之前,我爹跟我娘亲嘴说的,别说是封皇叔父个文昌伯,就算是文昌侯皇叔父也是配得起的,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你……!”朱标怒火翻腾,整个人险些暴走。
谁家儿子能干出这种事?直接扒自己亲爹的底裤。
最致命的是,这些话可是私房话,他肯定朱允炆是扒墙根偷听到的。
这他娘也就是亲生儿子,否则朱标绝对会立刻把他一脚踹飞。
“皇兄,夫君他会不会有危险?”
崇宁公主皱了皱眉,她不在意朱标的套路,也不在意朱允炆拆他老爹的台,她此时想的是另外一件事——牛城的安全。
前几日睡觉时,她摸到了牛城外衣袖中的匕首。
她不明白牛城为什么要将一柄精致、锋利的匕首藏在衣袖中,她没敢问牛城,怕他生气。
这几天,她总会跟若蝶、如烟问询牛城在外面的事,可这两个本该没什么心眼的丫鬟愣是什么都不说。
她也是无奈,只能装作无事人一般,却在心底越发担心牛城的安危。
就在方才,她突然灵机一动,一个念头出现在脑海。
她不待朱标回话,直接说道:“皇兄,这些铜钱驸马府可以捐献,但我有一个条件,我要五十名军中精锐,永远保护夫君的安全。”
“不行!”
朱标一口回绝,眉头随之紧蹙。
养私兵,按大明律法那是死罪!
不过,这不是他拒绝的原因。
谁家府上还没个家丁、护院呢?不过是变个法的私兵。
这条件对于朱标来说,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用五十名军中精锐换眼前这无法计算的铜钱,绝对的值!
朱标心思越发活络了起来,却故作沉思地望着覆盖脚面厚厚的铜钱,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这事儿皇兄给你办了!”
朱标义正严词地说:“皇兄马上派户部来清点铜钱入库,让工部帮你把这行廊修葺好,然后去请父皇下旨。”
说完,他大步向外走去。
却听到身后朱允炆的声音传来:“皇姑姑,我爹又在骗你。皇爷爷说过,我爹在军中威望很高,不过是调五十精锐而已,我爹根本用不着询问皇爷爷的。”
“逆子!”
朱标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一句,向外走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他生怕朱允炆再说几句,自己会忍不住在驸马府上演一场——父慈子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