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后,醉仙居。
本该清静的街道停满了车马,达官贵人,富甲商贩,各地名流络绎不绝。
原因无他,只因一年一度的“选马大会”就要开始了。
扬州瘦马,天下盛名。
原本只是训练少女,卖给盐商一类富人,谋取钱财的勾当。
如今,已成了江南诸州府达官贵人们攀比、玩乐,结识名流的盛会。
“扬州知府,何大人到!”
“盐运使,邹大人到!”
“苏州才子,吴青到!”
门子大声吆喝着,通报着前来的宾客,将现场的气氛不断推向顶峰。
门侧,一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子,正翘首以盼。
往来宾客,无论身份高低贵贱,多会唤上一句“三娘”。
可见此女之不凡。
只是,没人知道她到底在等何人,又是何等人物需要她亲候在此。
少顷。
一辆马车缓缓停靠。
车帘掀开,一身着白衫公子迈步走出。
门口的门子,路旁的行人,赴宴的宾客们一时间都呆住了
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出众的公子。
那精致的五官,俊秀脱俗,气质飘逸出尘,一袭白衫在身,当真如下凡之谪仙,却不染一丝风尘。
这人正是三驸马牛城。
四周众人盯了他数息,方才有门子上前接他手中的请柬。
此时,门侧的风三娘,已是满眼星光地迎了上去。
“奴家风三娘,恭迎驸马爷莅临醉仙居!”
女人落落大方。
盈盈一礼后,自然地挽住了牛城的手臂。
“风三娘大名,可是如雷贯耳。”
“怎么独独招待我这个无权无势的驸马了?”
牛城侧头,面色平淡似水。
这醉仙居的“选马大会”与他而言就是鸿门宴。
以牛城的个性。
或许是断头台也说不定。
可惜又不得不来。
他倒是想看清楚,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驸马爷,还是真是谦虚呐!”
风三娘凝望着牛城深邃的眼眸。
掩嘴一阵娇笑,口中赞道:“扬州诗会,驸马爷独占鳌头,江南五席才子,可是名震天下了!”
“北伐、防汛,驸马爷出手就捐了大批稻米,七万余两白银,可真是财大气粗得很呐!”
“奴家还听说,每日早朝,说得最多的就是驸马爷的大明了。连咱大明的皇帝陛下,可是还一直琢磨着,该给您什么赏赐好呢。”
“要您说。这么一位才华横溢,年少多金,又是如你这般样貌动人心魄的男子,奴家怎么敢怠慢呢?”
“便是要奴家掏心挖肺。那也是要沐浴焚香,乖乖脱个干净,候在床上才是。”
“驸马爷觉得,三娘说的可对?”
说话间,风三娘把牛城的手臂,抱得更紧了几分。
一张嫣红的俏脸依在牛城的肩侧,吐气如兰间,尽展熟女的诱惑。
这感觉牛城不喜。
他眉头紧蹙,却并未推开风三娘。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牛城忍了!
可他不明白,风三娘到底想要做什么。
若是单纯的诱惑,亦或者想让他这位驸马爷成为面首。
似乎没有必要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暧昧。
况且,他可是堂堂大明驸马爷。
若是两人之间,真发生些什么。
那大抵是朱元璋拍案而起,屠刀高举,把两人都咔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