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宴回答得理直气壮,全场顿时哗然,连董和舟都冷下了脸面。
“好!好你个刘宴,既是读书人,该知男女有别,又是生产大事,最是污秽不吉,你将礼教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么!”
刘宴也恼了:“人非草木,也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除非你是没妈生的,否则怎敢将如此圣洁之事,看成污秽不吉?”
“生产即是母难之日,如同往鬼门关走了一遭,不知感念亲恩也便罢了,竟说是污秽不吉,简直不当人子!”
被刘宴骂没妈生的,白尧年也是怒不可遏:“你……你简直粗鄙!”
“生产固是……固是可敬,但这种事当有稳婆来做,天底下哪有男人接生的,也唯有你这等心术不正的邪恶之人才会做这等肮脏之事!”
刘宴哈哈笑了起来:“脑子有屎的人,看什么都是黄的,特勒鹰义之妻额洛洛难产,命悬一线,危在旦夕,我若不出手相救,她母子二人早已一尸两命,无论当事人还是丈夫特勒鹰义都对我感恩戴德,部族之人更是奉为英雄,反倒你们这些无关的闲人要来指责我心术不正?”
“你个老狗怕是没见过那场面,真要感念母难之恩,又岂会认为有人对那种场景生出什么歪心思?”
白尧年气不过:“我这老狗确实没见过,我等男儿遵礼守教,都躲得远远的,事情都交给稳婆或者妇人来做,便是男医也只是从旁指点,你非医官,又不是稳婆,你凭什么救人!”
被刘宴骂老狗骂得多了,白尧年不自觉用了老狗自称,惹得众人窃笑不已,自己也是脸红难堪。
“你不是我,凭什么就知道我一定不懂医术?”
“皇帝御赐的软蛋探花,可谓名扬天下,人人知你履历,岂容你糊弄我等!”
“我在朝之时不会,就不能后学?”
“若是不信,我就给你看一看,某观你这老狗,面黄口臭,须眉脱落,手脚生疮,佝偻腰身,必是筋骨疼痛难忍,也不多说,必是老来不修,整日里寻花问柳,得了花柳病无疑!”
刘宴这几天与裴官娘交流医术可不是毫无收获的,这些个医学症状倒也能信口胡诌出来。
当然了,这病症可不是胡诌的,白尧年这老儿杨梅疮都长到手脚关节了,身上香料味很重,这是古代太监或者皮肤溃烂病人才用香料来掩盖臭气,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这或许是极其隐私之事,寻常人不会得知。
但刘宴可是研究社会学的,对这些民俗知识简直不要太懂,加上读书那会儿对这种事特别好奇,学起来快,记忆更深刻,没想到今天倒是用上了。
众人闻言也是傻眼,身边的人都下意识挪开了几步,仿佛白尧年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白尧年脸色青红不定,已经气得语无伦次:“你……你胡说!”
刘宴哼了一声道:“老狗,我且问你,你身上是不是生了见不得人的烂疮,其肉突出,如花开状,初生如饭粒,破则出血,生恶肉有根,肉出反散如花且迁延不愈?”
“你……你怎么会知道!”白尧年又不是没看过郎中,刘宴的描述与那郎中的一般无二,连细节处全都说对,他又哪里会经得住拷问。
然而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无异于承认了自己的丑事,白尧年扫视一眼,所有人的眼中都尽是鄙夷,也是羞愧得无地自容,举起袖子掩住脸面,羞愤地跑了出去。
刘宴不忘在后头喊了一句:“老狗,别放弃治疗,得空来青虎堡找我,我给你想法子治一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