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凝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时他公务繁忙,没有能够立刻抽出时间去见君念之。
等着天色渐暗,陆凝安在宫中处理完公务,连皇后都没来得及去见。便是立刻上了马车,回了太子府。
成皇后听闻,颇有些可惜地向着秦嬷嬷嗔怪着。
“唉,自从太子成婚之后,来本宫这边的次数便是少了。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了。”
秦嬷嬷笑着给皇后端上了一叠冰镇的果子道:“皇后娘娘,您可要这样想。太子和太子妃如此深情厚爱才是好事,这样的话,皇后娘娘便能够早日抱到小皇子了呢。”
这么一提,成皇后的心情也是好了许多,连连是笑着,又是吩咐了人过几日送一些滋补的东西到太子府上去。
另外一边,陆凝安已经回到了府上。管家在府门前已经是翘首以盼了,眼睛都快望穿了,终于是瞧见了陆凝安的人影,连忙的便是迎了上去。
“殿下,殿下你终于回来了。”
陆凝安裹夹着一身的寒风,直直地入了府内,管家跟在身侧。
陆凝安惦念君念之的安危,问道:“怎么回事?今日不是送黎思楠出府吗?怎么会惊动了太子妃?”
言语间不自觉染上的一层薄怒。
管家被吓得一颤,却还是紧紧跟在陆凝安身边,一边走一边说着:“太子提前交代过,为防太子妃多想,所以何时将黎侧妃送出府去,皆是不用通知太子妃。”
“但一切当真是巧之又巧了,一切本都该是好好的,黎侧妃也是不哭不闹地直接上了马车。”
“王妃却是不知道从哪里知晓了黎侧妃今日要被送出府的消息,拖着病体便是一路跑了出来,死死拉住黎侧妃的马车,不让走。”
陆凝安听得眉头皱得深紧:“然后呢?”
管家小心翼翼地道:“太子妃拉着马车不让走,奴才们又怎么敢强拽呢?太子妃终究是千金贵体,奴才们怕一不小心会伤了太子妃。好在黎侧妃终究还是识大体的,没有仗着太子妃识大体,便在那里撒泼打滚,在太子妃耳边说了些话之后,太子妃便是松手走了。”
陆凝安想再问一句,可听到了黎侧妃和太子妃说了些什么。管家也是摇了摇头。
两人贴得极紧,再加上当时的场面乱作一团,下人们又想上前搀扶,又怕拉扯中伤了两位主子,只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远远地站着了。
管家神色有些忧虑:“殿下,旁的可能都没什么事情了。只是太子妃本身就体内旧疾未愈,此次又是受了些热风,侵了肺腑,如此一来,太子妃的病便是愈发的重了。”
陆凝安一言不发的走进了房间之中,君念之的确如同管家所说的一般,神色极为的差。
躺在那里,面上是一片不正常的潮红色。身上的中衣,不住的被冒出来的汗水给浸湿。白毫和霏儿在一旁伺候着,都是慌乱的不像样。
两人瞧见陆凝安过来,一边止住了泪意一边与陆凝安行了礼。
“王妃,怎么样了?”
霏儿抹了一把泪,语气中也对着陆凝安带了几分埋怨,如果不是太子殿下一定要将黎侧妃给弄走。
太子妃便不会去跪了一夜,也不会病还未痊愈便去死死挽留黎侧妃。
哭嚷着,却还是道:“大夫说,主子旧病未愈,又添了新伤。虽然身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日后好了却还是会落了隐疾,难以根治。”
陆凝安心头忽然间有些发疼,他确信自己是爱着君念之的。
黎思楠虽然也无辜,但看着那张脸,回忆起来的便是黎思楠所做下的桩桩件件的罪孽。这是他的心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