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初如果肯听我一句劝,早点把她的血给用了,现在便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如今倒好,君念之不见了,如果当真找不回来,你又该怎么办?”
陆凝安明白傅元槐这般失态的缘故,只是他却很难做到感同深受。
当他知道自己身体中存在这样一种特殊的蛊毒,且无药可医的时候。他对于生死似乎少了许多执念,能活多久,活到什么时候,都不重要。
他甚至对于皇位,也并没有那么的在意,因为他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的自己,就算坐上了那无上的荣耀之位,又能坐多久呢。
这样的一种心态下,他似乎一直忽视了挚友的执念。
有人,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够一直活下去。
陆凝安洒脱的笑了笑:“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何必总是将这一桩事情,记挂在自己心中呢?老天若是真的想收走我的性命,便不会给我这个机缘。既然没有让我死,那我想来必然还会再有机会的。”
傅元槐却是听出了陆凝安那话里有话。
“我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就算找到了君念之,你也不准备取她的血呢?”
陆凝安笑而不语,傅元槐看得气恼,干脆直直的一拳打在了陆凝安的胸口上。
“你这家伙,我为了你的事情费心费力,你倒好,就这么洒脱。倒真是应了那句古话,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说完,傅元槐连着呸了两口,待反应过来,又是连忙捂住了嘴。待瞧见左右无人,才是安下了一颗心。
将自己比作太监固然不吉利,但说陆凝安是皇帝的话。被有心人听了去,就算只是一句玩笑话,只怕也是会横生波澜。
待等着傅元槐心神缓和下来。
陆凝安才是正色道:“你刚刚说的也无错,只是不论用不用君念之的血。首先,咱们得先将人给找到才行。”
傅元槐咂声:“四爷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办?还是等呢?”
“如果君念之真的是被南燕国的人给掳走了,那么他们必然是要凭着各种机会出城才是。所以五城兵马司那一块不能放松警惕,时刻留意变故。”
南燕国……
陆凝安心底重复着这三个字,忽的又是想起了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当即是对着傅元槐道:“你替我留意着五城兵马司那边的动静,吩咐着,如果有商旅出城,或者是大量人员出城的,必须要仔细严查,一丝一毫都不能够放过。”
说罢,便是牵了一匹马过来,一甩缰绳,直直的向着一处地方奔驰而去。
留下傅元槐在原地无奈的大喊着:“诶,你去那里啊,你起码告诉我一声啊。”
夜里寒风一吹,傅元槐被冻一哆嗦。有些欲哭无泪,自己上辈子是干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这辈子要像个老妈子似的,替别人这样操心。
还被人好心当成驴肝肺。
陆凝安一路疾驰策马,直到是到了眷香馆,才是停下了马。
眷香馆,门前揽客的龟公正在将门前的招牌往里收,瞧见一个一身锦衣华服,又器宇轩昂的男子往里走着。
龟公连忙是陪着笑,迎了上去:“这位爷,您来的真不是时候,咱们已经打烊了,不接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