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知道自己此次错的无法回头了,可是奴婢真的没有其它的念想,只是……只是……他们拿奴婢的母亲来威胁奴婢,奴婢实在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我知道。”
君念之重复着,但此刻却觉得这简单的三个字残忍的有些莫名。
她知道的太多了,她知道百合的身不由己,但也知道,百合的母亲只怕已经是惨遭毒手了。
孟森出手不会给自己留下隐患,百合既然留不得,那么与百合有关的人。同样也留不得,孟家家大业大,悄无声息的处理掉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与他们而言,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只是这样一个残忍的事实,她也无法开口告诉百合。
这是她的一个念想,亲手将这唯一的念想给撕碎,太过残忍,她实在做不到。
百合听着君念之的话,心底愈发的愧疚。只是哭红着眼睛,道:“小姐,你快些走吧。如今我是这府中最为罪大恶极之人,如果被人瞧见小姐特地来看我。一定会对小姐发难的。奴婢已经极为的对不起小姐了,不想再给小姐增添烦恼。”
白毫在一旁,本来对于百合有千百般的怨恨,可到此刻,却又是说不出来了。人都有身不由己,被人抓住了把柄和软肋,就难以独善其身了。
君念之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是在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百合之后,走出了柴房。
刚刚迈出柴房的门,孟森的身影已经立在院中。
君念之没有吃惊,没有意外。对于孟森会做出任何事情,出现在任何地方,她都不会有过多的意外。
“你竟然会对背叛你的人,还有如此的耐心?你让我有些意外。”
本想径直走过孟森身边的君念之,顿下了脚步,两人的肩几乎对立成一条直线。静到彼此能够嗅到对方身上的气味。
肃杀,冷冽,又充斥着血腥味。
“她的背叛不也是被你们所逼迫的吗?”
眼神凉凉的:“而且,我应该是什么样的人呢?是应该如同你一样,几千人马也可以一把火全部焚烧殆尽。只为自己的军工而不择手段的心狠之人吗?”
孟森脸上的笑意,顿时没了。脸上满是冷意与防备:“你在说什么?”
君念之微垂眼眸,侧过脸,薄唇缓缓的说着。声音像是做梦似的呢喃呓语:“是啊,我在说什么呢?可能说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废话吧,二表哥可不要放在心上。”
“时候也是不早了,二表哥若是想在府中多逛逛,就自便吧。我这边先回院子中歇着了。恕不奉陪。”
孟森并没有因为一句君念之的‘废话’精神有所放松,反倒他觉得君念之是真的知道些什么。
君念之一步步的走着,她当然知道刚刚的那一番话会搅动孟森的心思。
那是孟森的成名之战,也是让陆含双将他比作卧龙诸葛的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