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之瑶一时间脸色煞白:“大胆的奴才,你究竟在胡说什么?”
采买娘子顿时也是跪下了,她不知这屋内究竟在盘问些什么,只能够根据自己判断出来的结果来回答。
“大小姐恕罪,奴婢只是凭着闻到的气味,来判断的。可能是奴才年纪大了,嗅觉不够灵敏了,大小姐可以多找几个人,一同来闻一闻,判断一番便是。”
她可不是傻的,这种时候,自然将更多人都拖下水,她才足够安全。
君易槐没有想到,会突然又冒出这么一桩事情,吩咐着人去取了库房中还存留的戏花枝的熏香块。
然后又是将地上散落的血朱砂,多捡起来了几颗。让一旁的下人都是闻了一遍,又是再闻了一下戏花枝香块的味道。
几个人闻下来,除了一人分辨不出,剩余的几个下人,皆是表示那血朱砂上的气味,正是那戏花枝的味道。
采买娘子一直忐忑的心,此刻也是安定了下来。
本来,大小姐事事都要与旁人不同。那戏花枝的香味,更是铭香坊专门为大小姐配置的香味,整个京城之中都可以说是独一无二。
她负责采买了这么久,那戏花枝的气味早就已经铭记于心了,又怎么会闻错呢。
主子之间的斗争是如何,她不知道,可是在这种事情上却是要明哲保身才是上上之策。
君之瑶神色僵滞,目光看向君念之,她总算知道君念之为什么一直都这般的不慌不忙,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早有防备。
亏着她自以为掌握全局,竟然还是被她给钻了空子。
君念之也是在众人的目光之下,缓缓的跪了下来:“女儿说,自己不曾做过,父亲却是不信。霏儿刚刚为女儿一力证明,女儿却清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论霏儿怎么说,却也不能够为女儿辩解些什么。此刻,这血朱砂是真,而这血朱砂上属于戏花枝的气味,也不是假,难道,父亲还不能明白过来吗?”
没有明说,却字字句句都是暗示。
君之瑶颤颤巍巍地指着君念之:“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是我给父亲下毒吗?”
“妹妹并无此意。”君念之低眉顺眼,整个人表现得乖巧极了:“只是,妹妹知道,姐姐对于妹妹并不喜欢。若是姐姐故意将这藏了血朱砂的护身符,放在我的屋子之内。再有心地谋划了今日的这场局,就是想要借由父亲动怒,再对我施以惩戒,那又何尝是不可能呢?”
君念之再抬头,眼底满是泪意:“姐姐,妹妹也想问你。究竟妹妹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般容不下我,竟然要这般地陷害我。若是今日毒害父亲的事情坐实了,那妹妹岂不是万死难辞?”
君之瑶的眼眸瞬间如刀光般凌冽,却又惊惧万分。
只是一个瞬间的变化,她手中的主动权,竟然又被君念之给夺了过去。以前她和君念之的争斗,都是在暗的,而今日君念之竟然将此事直接挑破。
谋害庶妹,栽赃嫁祸,这桩桩件件,若是坐实,她的名声也算是没了。
君之瑶也是立刻下了床,跪在了地上:“父亲,我没有。这都是冤枉,这都是二妹妹为了逃避罪责故意冤枉我的,我没有这么做。”
忽地一顿,又是连忙道:“而且女儿也可以证明,那血朱砂的确是君念之所求,而与女儿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