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老夫人眼睛一直是闭着:“昨日既然喝了那么多酒,大醉了一场,今日的请安不来。我这个老婆子也不会有什么心思的。”
“祖母体谅,孙女却不能让自己宽心。”君念之一字一句地应着:“反倒是昨日孙女在四皇子府上失了仪态,祖母没有惩戒,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孙女又怎么能够再为此事,耽搁了给祖母请安呢。”
君老夫人只是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手边上放着的佛经,一篇篇的置入了面前的火盆之中,每烧一页,便是呢喃了几句。
忽地,君老夫人开口:“你最近一段时间,可有去过荷香院?”
满目佛像的威压之下,任何人都显得无比渺小。君念之跪地笔挺,开口也是无比真诚:“孙女不怎么去,虽然孙女应该日日请安,以表孝道。”
“可母亲如今正是养胎的时候,祖母也知道,母亲一向不喜欢孙女。孙女也怕动了母亲的胎气,便不怎么过去的。想着的是,等着母亲生下子嗣之后,孙女再去母亲跟前尽一尽孝道。”
君老夫人烧着佛经的手,顿了顿,像是叹了口气似的:“那看来,应当不是你做的。”
君念之眉头一跳,目光扫过君老夫人在火盆之中一点点焚烧下去的书页。虽然那经书被火焰吞噬的很快,但君念之也很敏锐地看到了那经书上的内容。
是法华经,为她人祈福的时候,一般会抄写的经文。
再与刚刚君老夫人的话一联系,君念之倒也是明白过来了一些事情。
“母亲的胎像,是不稳吗?”
君老夫人也没瞒着,点了点头:“最近几次,太医过来给孟涵雅请平安脉,都发现梦涵阿姨的肚子似乎不太安稳。但也查不出来什么具体的原因,如今马上也是要快要临盆。太医也不敢给孟涵雅下了什么重药,都只是用一些安神养气的药养着。”
太医的话传到她耳朵里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也是君念之是不是从中干了什么?
可是按照她派人去查的消息,的确和她今日问君念之的话,所得到的回复是一样的。
君念之自从孟涵雅怀孕之后,总共也就去了孟涵雅的院子两次三次,之后便再也没有去过了。而海棠阁中的下人,也基本不去荷香院那边,两者之间,全然是没有任何联系。
君念之听罢,也没太多反应。说来,她似乎才是整个府中最希望孟涵雅能够将孩子生下来的那个人,又怎么会对孟涵雅的肚子,动什么手脚呢。
说来,无非也就是孟涵雅腹中的三胎,发育得过于强壮了,几乎将孟涵雅这个母体给吸干了。
胎儿越是强壮,母体就愈发难过。这还是君之瑶在她的刺激之下,一直给孟涵雅服用保胎药的效果,不然的话,孟涵雅只怕都撑不到现在。
君念之听罢,道;“老夫人多问一句也是应当的,毕竟母亲腹中的孩子,才是如今府中的头等大事。小心一些自然无错。”
君老夫人将法华经的最后一页,也焚入火盆之中,缓缓起了身。
“这事情,孟家那边也是得了消息。也是准备安排了大夫过来,保住孟涵雅的胎。”
孟家……
君念之心绪动了动,思虑着有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