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刚刚把脉的情况来看不能全然说是无病。”苏钰回忆着刚刚的脉象,忍不住微微皱了眉头:“黎小姐的脉象,我刚刚诊脉的时候,一直都是平稳有力的。但是忽然的又变得孱弱。而她的脉象也在这两者之间来回跳转。”
说完,苏钰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这脉象着实是奇怪,正常人的身体不断地重复着这种脉象。只怕是要在床榻之上静养才是,哪里还能下得了床,若说她曾经得过怪病,只怕说的就是这个吧。”
君念之指尖一下又一下的轻点着手边的小几。
“这么奇怪吗?”
苏钰皱眉点头:“这也是我刚刚没有在人前说的原因。”
君念之靠着,似乎是在出神,又似乎是睡着了似的。
……
黎思楠出了君府,在下人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春梅扶着黎思楠在马车内坐下:“小姐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君小姐没有接待小姐吗?”
“不,不是的。”
黎思楠在软垫上坐下,仙女般的容貌,此刻却是蒙上了一层阴郁:“我一直行事小心,且在君念之面前扮作柔弱胆小,她现在对我还没有戒心。只是今日她关心我的身体,找了个大夫为我检查身体,虽然我有所准备了,但不知道有没有露馅。”
春梅闻言,连忙是将撩起黎思楠的衣袖,只瞧见那洁白如藕段一般的手臂上,一根金针刺入了血脉之中,若是迎着光瞧,还能瞧见那银针之上透着些幽幽的绿光。
春梅将那根银针拔出:“真是可怜小姐了,时时刻刻都得提防着,生怕是一不小心漏了陷。”
黎思楠将挽起的衣服缓缓褪下,面色如常道:“受些苦算不了什么,这可是欺瞒皇上的大罪,这事情只要稍微透露出去一点风声,黎家满门便是不保,这些苦,该受就是要受着的。而且我想着只要能够为大哥做些事情,心中便也是开心的。”
春梅面露不忍:“奴婢只是觉得,这委实有些太伤小姐的身子了。这药当初用的时候,大夫便是叮嘱过,不能够经常用。不然便会伤及到小姐的身子,这日后怀孕便极为不容易了。”
“若是要不行了,那便早就不行了。当初皇上派了太医在府中照料,这药便日日入口。虽然后面的日子是停了些药,但只怕这药效早就已经深入骨髓了。”
春梅闻言,心疼道:“那这只怕还是要找个大夫好好帮小姐调养一下身子才是,小姐如今已经是四殿下选中的正妃了,相信择了个好日子,小姐便是要入四皇子的府邸了。只是日后若要安稳,必然是要有个子嗣,才能万全的。”
黎思楠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呢,只是……手忍不住抚了抚小腹。
“这都是日后的事情了,如今能够入了四皇子府,都是千般算计的结果了。只有真正入了府,此事,才算是告一段落,不然这颗心便一直都是悬着的。
“至于那子嗣……到时候再想办法,终归能解决的。”
“而且,比起这一点,我觉得,另外一个人倒是要快些解决一下才是。”
春梅心中了然:“是,那如今便先回府中,在做打算吧。”
吩咐了车夫可以启程了,车夫缰绳一甩,马车的轮子便是向着长兴候府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