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君易槐面上凝重的表情,在不断地看着那药方和取药手札之后,却没有丝毫的放松。
更是让君成弘心中紧张的情绪,升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君易槐面上的表情不仅没有丝毫的松动,反而瞧着是愈发的阴冷了几分。
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许大夫,又看了看君念之。
莫不是许大夫也被君念之收买了不成?那份取药手札上面,也被动了手脚?
这个念头起来,又很快地被君成弘给否定了。许大夫的悬壶堂,除了给他们君家看病之外,还在其它的几大世家均是挂了牌子。
每年丞相府拨给悬壶堂的银两皆是不少,想要收买许大夫,基本不可能。
且,许大夫与人有勾结,这种消息只要传出来一例,且坐实了。那么悬壶堂的名声便算是彻底扫地了。
豪门望族之中,对于府中私密最为在意。一个能够被随意收买,颠倒黑白的大夫,最是不敢用。
一顿饱,还是顿顿饱,这个简单的道理,他相信许大夫,还是能够明白的。
那么这其中的问题……究竟又是出在哪里了呢?
君成弘想不明白,直到君易槐将那一沓取药手札与药方直接摔在了君成弘的脸上,君成弘才是回过了神来。
君易槐一脚踢在了君成弘的胸口,那突然袭来的大力,让君成弘摔倒在地。触及到郁结之处,一些血丝沿着唇角缓缓地流下来。
“孽障,你真是好一出在人前做戏的表现。若是不将这取药手札拿到我面前,让我翻查了一遍,我也是要险些被你的惺惺作态给蒙骗过去了。”
“父亲……怎么了?我做了什么吗?”
君成弘强忍着胸口的痛意,不顾鲜血不断地从唇边滴落,狼狈至极的趴在地上,去拿那散落一地的手札。
问题,就在这上面。父亲是看了这手札之后,才暴怒至这般的。
滴滴如朱砂一般鲜红血,落在那白纸之上,更是显得凄凉。
君成弘的手,都不自觉地发颤,仔仔细细地对照着。
药方之上,红花的用量是每一例药,用三两红花,研磨成粉入药。
取药手札上,从第一日开始的记录,本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确都是三两红花。
但从第四日开始,便接连着,红花的用量从三两变成了八两。而这一个变化,从第四日开始,便就持续了十天之久。
刚刚许大夫的话,似乎还言犹在耳……
‘若要红花将所有的水都浸润,那红花的用量,需要再翻一倍才成。’
如今的八两,比着翻了一倍,还不止。
本是救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此刻却成了割断他救命稻草的一把镰刀。
“为什么会这样?”
君成弘双手颤颤巍巍地拿起那一份手札,瞪大了眼睛,看着许大夫:“为什么这红花的用量,会多了一倍不止?”
许大夫微皱了眉头,有些不解道:“这不是,大少爷你吩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