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念之瞧着君易槐,瞳孔中的颜色愈发的深了些:“父亲,你当真觉得,她便是梦姨娘吗?”
问得太过认真,一直那么笃定的君易槐竟然也产生了一丝迟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君念之漠然道:“因为她根本不是梦姨娘。”
“胡说八道。”君易槐连想都没有想得,直接否认了君念之的话:“你说她不是梦姨娘,那你说她是誰。”
被自己的父亲多番质疑,君念之也没有丝毫的气愤。反正君易槐对她,又何曾尽过一分一毫身为父亲的职责呢,她与君易槐也只不过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罢了。
“父亲,应该很清楚,梦姨娘如今身怀六甲,且已经有一两月有余。而她却没有,若是父亲不信,大可请人来验证。”
梦姨娘怀孕之事,在府中人尽皆知,且连宫中的太医都时常来为梦惜莲请平安脉,回禀皆是胎像平稳有力,只等着足月生产,必然是母子俱安。
春霖公主瞧了一眼君易槐,后者无言,便也说明君念之所说并无偏差。
开口道:“去请了本宫常用的大夫过来。”
府中的下人点头,立刻小跑着下去了。众人稍微等候了一阵,再回来的时候,那下身身后便是跟着一个太医进来。
那太医听完了来龙去脉,也知道,今日是春霖公主的生日宴,请仵作过来多有不吉利,才请了太医过来。
便没有丝毫推脱,双手在梦惜莲的腰腹上轻轻的按了按,又是在伏在梦惜莲的肚子上听了听,才是起身拱手道:“回春霖公主的话,此人没有任何怀孕的迹象。”
“你可确信?”春霖公主道:“这可事关重大,不可有丝毫偏差。”
太医听的头上直冒汗,却也是点头道:“微臣敢拿项上人头担保,此人的确没有怀孕。”
众人皆是沉默,可是这光是一点,也不能够说明此人就是南燕国的细作。
君念之很清楚这一点,才又是徐徐开口道:“若是没有怀孕这一点,只能够证明她并非梦惜莲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几处,我便可以证明,她的确是南燕国的细作。”
说话间,君念之走上前,解开了梦惜莲的裙摆。光洁的大腿,什么都没有。
君宛丝冷笑出声:“二姐姐这是连死人最后的一点颜面都要辱没光吗?”
君念之像是没有听见似的,只是走到席面上,取了一碗酒来。在梦惜莲的大腿外侧泼了上去。
随着酒液缓慢浸润皮肤,那大腿的外侧,赫然出现一只燕子的纹身。
君念之顶着众人异样的眼光,道:“燕子,是南燕国的徽章。而南燕国派出的细作,皆是会在身上纹出一道燕子的图案,以保证互相联系的时候可以确认身份。平时是隐没的,只有在突然降温的时候,才会显现。我刚刚拿酒泼之,酒液流逝带走温度,所以这燕子的纹身才会显现。”
如此铁证,的确是做不得假了。
君宛丝却还是不肯放弃:“若是姐姐说,她是细作。那她为何要出现在春霖公主的宴会上呢?这样岂不是更容易暴露行踪?这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