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一阵斗嘴,元清章的精神头又重新回来了,嘴唇升起一丝粉润润的红色,目光温和的看着陈陵,也不再像方才那样的逼避着陈陵的目光,“你身上这么多花儿都是在哪儿沾上来的,浑身**的,莫不是落去水洞子里头去了!”
  见元清章重新恢复了素日的生机勃勃,陈陵很是欢喜的道:“你现在的脸色可比方才要好多了,看来这位太医的确有大才,下次该好好谢谢他才是。”陈陵欢喜的摸摸元清章的身子,笑盈盈的道:“我看你们方才相谈甚欢的样子,没想到你们两个性子不一样,竟然也能这样说到一起去,我还白白担心了。”
  哼,这倒不是什么白担心,而是确有其事。两人有志一同的在心底发出这样的一声叹息。只是在转头看向陈陵的时候,还是同样的挂着笑的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是病了,也不过是个简单的小小风寒罢了,这点子病对我们来说算什么。你就是白担心了。”
  元清章低头极轻柔的帮陈陵身上粘住的花瓣拂到地上,低垂的眸眼流卷着一痕浅浅的淡水,眸中曾经的潜藏的那一点阴翳的不安和恐惧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云消雾散,变成光华璀璨的坚韧和坚定。陈陵被这样的眼神所蛊惑,忍不住的凑近了的就想要亲吻一下,但是眼角的余光突的闪过一道艳色的流光,堪堪的面前在就快要贴合上去的时候停下动作,白皙的耳珠悄然浮起一抹嫣红。
  “你这样,真好。”陈陵不知道如何说,只能这样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元清章看看着他,福至心灵的也知道他在说什么,在此时此刻却也说不出什么,只能微笑着情亲的光点了点头。
  赵飞白看不得他们在一处黏黏糊糊的亲亲我我,把这点子不悦飞快的吐出去,只是自然地道:“我知道你们俩感情好,但也不要这样的抱在一起的黏黏糊糊的让人看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两个大男人这样亲密的抱在一起,影响不大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我们俩之间自然是亲密无间的,我都一件这个还养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我们究竟是何种关系吗?”陈陵半点也不想把自己和元清章好了的消息藏在心里,若不是怕这样突然宣告会引起宗门动荡,他只怕早就说开了。现在正好有人赶着上门,陈陵自然是顺着话头的说开了。
  虽然早就知道陈陵终有一天会把他们的关系说出来,但这样由他一句话挑起来,还是让他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憋屈感,半晌才在元清章那厮得意洋洋的目光下不情不愿的道:“我如何知道你们是这样的关系,你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喜好,从前我看你对那些个长相风流俊俏的男人对你的示好也迟钝得紧,且你不是一向不喜欢么,怎么会突然和他在一起了。你可不要被他骗了去,静安海的当家可不是什么善茬,他们最善于说谎了,你还是赶紧离开的好,免得到时候得不偿失。”
  他这句话也不过是自己都不相信的劝诫罢了,若是真的能劝得住的话,当初他也不会什么都不带的就下山。况且看这个样子,他们之间现在这个如胶似漆的模样,也不可能是淡薄的两句话,就能挑拨得动的。
  “知道你担心我,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无论什么后果,在当初我答应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承担不同结果的准备。”陈陵爽朗一笑道:“何况我是个大男人,不像女子被人骗了就是误了一生,就算到时候结局······不尽人意,那我也能放下这段情缘。无论什么样的伤痛,时间总能治愈一切的。”
  见他这样连之后的结果都已经想到了,赵飞白也只能轻声叹息一声,口中慢慢的道:“既然你已经是下定了决心,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宗主可知道这件事了?”
  “师傅他还不知道,我打算挑一个好时候,把他带着去让师傅见见。”陈陵对这个没有半点儿的担心,师傅在他心中虽有点儿不好相处,但自小到大,无论再大的事儿,他们之间好好地说话,也总能说开的。这件事儿也是一样。
  赵飞白看他颇有信心的样子,心中纵然不喜欢元清章,但此刻也不由得有些同情自家好兄弟了。剑宗宗主一直可都是声名在外的暴戾凶恶,也只有他会觉得他师傅是个好说话的谦谦君子了。不知道到时候剑宗宗主听见有外人要来撬走他辛辛苦苦栽培起来的玉树,回事如何的恼怒呢?说起来剑宗宗主的惊天一剑和当年踏碎太虚的风姿,也有很多年未曾见到了,不知道日后能不能看见,真是期待啊~
  赵飞白笑意满满的对着贴着陈陵站着的元清章轻轻地挤了一下眼睛,陈陵只当他们俩个关系好,在元清章自己看来,这个笑容实在是让人恶心。胃袋中哦也吃下去的东西,已经快要翻腾着涌出来了。
  “好啦,今日你们俩说话也说的够了,你这十里缤纷我也尽数看过了,我就不在你这儿多留了,你且自便吧。”陈陵噼里啪啦的说完话,还不待赵飞白明白过来,就拉着元清章蹦蹦跳跳的走了。看着那远去的背影,赵飞白在这一时刻,切身的体会到了,他娘当初为什么会看见他姐夫的时候,有那样苦大仇深的表情。
  看着自家精心呵护的宝贝被一头猪给口水滴答的叼走了,神仙只怕也得暴躁!
  “唉……真是儿大不由娘,女大不中留啊……”赵飞白幽幽的叹出这么一句,让前来换茶的侍女低着头的不禁露出一个惊愕的神色来。
  他们家公子总算是被这凛冽的寒风给冻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