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空气缓缓流淌, 融进周遭清冷的月色中。
越闻星捧着礼盒,一双眼明亮出尘,音色清丽勾人, 半干的秀发稍稍遮住脸颊两侧, 凸出更为标志的五官, 光是乖乖巧巧的站着,就有种别样的诱惑力。
贺沉言喉结微动,清清嗓子,重复问了一遍,“你刚刚叫我什么?”
越闻星愣住,脸颊泛上红晕,撇开眼,“没听见就算了。”
说完, 立刻把盒子往他手里一塞,转头就想跑, 却被人揪住衣领,拉了回来。
贺沉言走近几分, 拇指抵在她下颌,稍稍抬起一点,语气诱哄道:“再叫一遍听听。”
太犯规了。
越闻星直视那双眼, 凌乱的发丝底下, 漆黑的瞳孔里盛着细碎的光, 眼尾微扬,带着一丝暧昧和引诱, 蛊惑力十足,让人难以招架。
她费力移开眼,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给诱惑了, 贴在他胸膛上的手微微用力,“我要去吹头发了。”
贺沉言今天确实没那个心情,见状,也不再逗她,先一步松开手,让她坐下。
越闻星感觉头顶被人轻轻地揉了一把。
随即,话音落下,“你好好待着,老公去给你拿。”
“......”
他明明就听见了。
贺沉言手上的力道很轻柔,像小猫在挠痒,没一会,困意越来越浓,越闻星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将身上薄薄地外套拢了下。
她撑着脑袋,回想起今天晚上贺坤来道歉的场景,忽然,一个名字窜入脑海。
“你二叔是不是还有一个女儿?”
贺沉言手上动作未停,乌黑的睫羽将那双黑眸掩盖,看起来认真又温柔,“听谁说的。”
“上次听姑妈说起过,贺家这位长女,样貌出众,能力和品行都是小辈中的佼佼者。”
越闻星揪着睡衣的边角,眼光出神,缓缓道:“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更没听你们任何一个人提起过她?”
贺沉言声音顿了下:“她的确很出色,只不过...”
“不过什么?”
她回头看他。
只不过,贺宇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发现了贺坤的秘密,看见他和那家对手公司来往的邮件。
知道真相后的贺宇晴想让贺坤去道歉,把一切公之于众。
结果,却被父亲的自私自利伤透了心,才和一气之下和男友远赴重洋。
讽刺的是,贺坤后来从未去找过她,更不许贺家的任何人提起她的名字。
这些事情太复杂太晦涩,贺沉言不想过多地说明。
他将吹风机的风打小一档,被机器轰鸣遮掩住的人声这才跳出来:“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她出了国再没回来。”
“为什么...”越闻星又打了个哈欠,本想听完这个回答再睡,却不料睡意扰人,眼皮忽然变得沉重起来。
后面贺沉言说了些什么,她没有听清。
只感觉自己被人抱到了床上,额间一道微凉的触感落下,整个人便坠入更深的梦境里去了。
-
而那份礼物,贺沉言并没有急着在当晚打开。
一周后,越闻星将礼物重新装好,预备在晚上的生日会后送给他,去会所的路上,听贺沉言说起晚上可能会见到的人。
在一个名字后面停顿了下,“等等,季医生也去?”
贺沉言稍稍侧目,眼尾上挑,似乎有些稀奇,“怎么。”
“你之前不是说他帮了你很大的忙吗?而且,我现在复健的医生正好也是他推荐的。”
越闻星滔滔不绝,全然没有观察身边人什么反应,总而言之,“我觉得应该要好好感谢一下他。”
嗤。
贺沉言敛下神色,轻飘飘地问:“你打算怎么感谢?”
这个问题可把她难倒了。
她和季时礼不过几面之缘,自然不知道对方的喜好,对于这一点,贺太太最终决定不耻下问。
她推推身边正在看资料的某人的肩膀,凑过去一点,“你觉得季医生会喜欢什么?”
贺沉言伸手抬了下眼镜,讪讪一笑,“不清楚。”
越闻星不气馁,继续问:“那你知道季医生不喜欢什么吗?”
贺沉言眼也没抬:“不知道。”
“那季医生对什么东西比较感兴趣?”
贺沉言这回连多余的表情都懒得露出一个,加重语气重复,“我不了解。”
越闻星:“......”
这什么嘛,简直是一问三不知。
看来这回送礼还得加上一个前提——帮助贺沉言缓和一下人际关系。
要不然他这样的,谁愿意跟他来往啊。
越闻星心里有了打算,让陈伯在沿路附近的商场停车,她上去挑一两样东西包起来,也算表达一下心意。
谁知临到商场门口,贺沉言居然也跟在她身后,从车上下来。
“你不是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