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不管套路还是反套路,又或者是根本不存在套路这一说,对于祁禄提出的这三个愿望,怎么都思考再好好商量一番的。
然而在场的几位生命之源并没有交流,直接就分成了两大明显的阵营:立即点头说愿意实现的,以及犹豫着要不要实现的。
就是分成两派的人数有些悬殊,站后者的只有席兰月一个人,其余人全都是支持前者的。
有意思的是不管同意还是犹豫,他们给出的理由竟然刚好是同一个:不想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最后还是席兰月这边妥协了,一来是她必须遵守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二来也是不想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
她颇为苦恼地叹了口气,跟着对水面勾了勾手指,一时间水面再次掀起一大片涟漪,在之后升出了一张圆桌和六把椅子。
另外几位生命之源很自然地坐下,祁禄则在席兰月的邀请之下落座。
尽管此刻的他心里有一堆想法,但脸上还是始终保持着淡笑,坐等他们会如何实现自己的心愿,尤其是最后那个他最关心的事。
“我按照你许下的心愿一一跟你说吧,这样你比较好理解我也比较好解释。”
她从水里捞出两片叶子,把其中一片卷起弄得像笔一样,跟着在另一片上面写起了字。
“首先是关于传送阵的事。这个问题其实在很早之前,我们村子就已经探讨过,也一直在找机会实现它,但实现它远比我们想的难。
就不说支持多地传送的魔力,靠我们生命之源远远不够了,用于制作传送阵的材料,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
“这点也不算是跟规则有关,所以我就直接跟你说困难点在哪儿了。
我不清楚你是不是亲眼看过传送阵,那个东西需要永恒之泉的水、生命之源的灰烬以及魔王的血液。
取水必然需要经历前面那些考验,稍微有点想法的人直接就被阻拦在外。
灰烬则意味着必须先找到一个生命之源,然后看着它经历喜怒哀乐,放弃担当应该承担的责任。
而第三个就更难办到了,魔王都离世近千年时间了,怎么可能有办法搞到他的血?
“村里也不是没考虑过代替品的问题,像是直接安在无法移动的生命之源附近,能不能借助它的强大力量让前二者合一。
然后第三种魔王的血液部分,用魔王的遗物之类的代替,当然选的一定会是最贴近魔王的部分。
这样不说一定能代替成功吧,但离成功应该距离不远了,剩下的就是想办法解决不足的部分,说穿了也就相当于时间问题。
“然而没想到的是,我们试了很多次都没成功,更或者说已经不是失败的问题,而是村里收藏的魔王遗物都受到了质疑。
因为在水和灰烬为替换的情况下,只改用了遗物这一样东西,竟是直接让原本有用的传送阵无效了。这件事很匪夷所思不是吗?
村里一直把那些遗物当成宝贝,结果现在竟然证实它们可能是假的。
这事要是传到村外任何一个人耳朵里,村里的威信肯定会荡然无存,甚至可能被别的地方指责欺骗大众。
“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最后村里就放弃多建传送阵的计划,还对外面说是不想浪费魔王留下的东西。
不过这几年相信的人似乎变少了,经常有听见有人讨论传送阵的事,不是抱怨说传送阵的量太少,就是说允许通过的审核太严。
我们自己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啊,可这不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吗!
我们总要顾及下村子的未来,不能让村子被一件事牵连了,然后天天被人质疑、天天被人找麻烦的,以至于村民们都不能好好生活吧?
“不过我之前也说了,你的许愿就算可能违背规则,我们也会想办法努力实现的。
而现在你既是已经许下愿望,希望各地可以多几个传送阵,那么不管多难总会给我们点方向,让我们努力让它不再是梦想的。
我只是不确定这要花多长时间,是一天两天还是一个月两个月,又或者可能是一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什么的。
如果需要花上几年才能实现,那就需要看是我们这边的时间更长,还是你的寿命更长这种没底的问题了。”
不可否认席兰月说的确实在理,可讲话的语气实在让人听着不舒服,就像在推卸村里的责任一样。
而她的表情和动作也是越来越夸张,一点没有掩藏自己对这件事的不满,更甚至急于想让人知道她的心情。
好在她抱怨过后还是知道分寸的,把想说的话都一股脑倒完之后,整个人陷入自我调节的状态。
又是闭目养神又是放缓呼吸节奏,过了没多久之后又恢复到平时的状态,然后开始解释他许下的第二愿望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