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自己愿意还是不愿意,牵扯到利益问题总是要多注意的,也不能只顾自己不顾那些和自己有交集的人。
但这里大环境就是只顾自己,所以他说这种符合环境的话应该没关系,或者说他讲这番话才正常,很容易就能让其他人听进去,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反过来说会处处顾及村民的女祭司,其实才是最不正常的那个人?
明明整个环境里都是一样的人,却跑出放在原来的世界逻辑正常,放在这里就显得格格不入的她,不能单用一句巧合可以形容。
他所能想到的最大可能性,女祭司跟他一样是别处来的,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记得以前的种种,但对事物的看法这部分确是保持原来的。
不过也不能排除她就是这种念头,毕竟这个世界他还没有完全转过,并不能说就一定不存在这样的人。
任何一个世界都有不按牌理出牌的,对于既定的事会生出和别人不同的想法,喜怒哀乐也都希望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万一女祭司就是这样的人,经历数不清的痛苦后,依旧选择从其他人的利益出发,甘愿放弃自己的喜怒哀乐呢?
如果她真是这样的人,他似乎也不能说理解或是不理解,只能说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遗憾。
他现在应该是这种心态吧?
可怜她有这么无奈的命运,又被身边的人洗脑成那般模样,就算想插手告诉她这样不对,很多事又由不得她自己做决定。
好吧,可能他最遗憾的就是她自己也不愿意,要是能做出不一样的选择的话,至少应该可以改变现在的局面。
但换一个角度来说,这也应该叫作有得必有失。
她身上的能力强到这种地步,所以相应地她必须付出代价,也就是被困在出生的村子,为村子一直做自己被委托的事。
看这位女祭司没打算回答的样子,祁禄干咳一声后圆回自己的话。
“反正我对你同情也同情过了,别的事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事,你要一定得按剧情走的话,那就陪你走一下剧情好了。
不过我先把话说在前面,我是真没有什么愿望可以许,如果你一定要我许个愿望,那我只能用许愿的方式问你,能不能告诉我这边的一切?
其实主要就是你瞒着我的部分,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的意思,也知道我许愿的话应该给我什么答案。”
“你为什么就一定要问村里的事?
我已经说了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再问多少遍我也是回答你同一个答案:我真的不恨他们,为什么你就是不信?
我也不怕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守护神会看着村里每一个人,任何怀有二心的村民都会被放逐,永远寻不到回村子的路,身边也再没有会记得自己的亲人朋友。
身为祭司的我心中想的只有村子,若我真有你说的想法,不需要你这个外人开口,守护神首先就不会放过我。”
“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确实说多了。”
要是真存在这么个守护神,每天盯着村里众人的一举一动,连心里的想法都能一一探知的话,有这种念头等于给自己挖了一个深坑。
所以他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女祭司并不是没有这种念头,只不过现实情况不能让她这么想,要不是自己非逼着要弄个清楚明白,她未必会告诉自己这个秘密。
“咳咳,”稍微清了下喉咙,他向女祭司拜了一拜,“伟大的祭司啊,今日有缘在此拜见阁下是我的福气!
按说我不该做出有辱神明之举,对阁下恳求赏赐些什么的,但我心中实在存有困惑,所以还望阁下能把神明的智慧借助于我,告诉我魔王的收藏馆是否有我所需之物。”
说完自己的愿望他又拜了一拜,努力装出自己虔诚的模样,还顺带摊开身上携带的东西,表示自己当真不是对神明不敬,然后等着女祭司会给出怎样的回答。
女祭司闭上眼睛嘀嘀咕咕念了段文字,又在原地好像跳了段他不解的舞蹈,深吸了几口气扶着他从地上站起来。
“守护神已将神谕传达给我。
你所许愿询问之事,答案与你心中所祈略有不同。你将在收藏馆收获重要之物,它可改变亦可坚定你的决定,重要的是与之相遇时你的欲望为何。
坚持自己的爱与执念,你的心会指引你前进的方向,你最希望得出的答案也将呼之欲出,无论结果如何于你都不成为前进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