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什么时候回来的?!江意从头到脚泛起冷意, 搭在桌上的手指僵硬地动弹不得。
“不要吗?”祁栎走到他旁边,把布防图塞到他的手中。
“你早就知道我来了?”江意被迫拿着那份文件,仰起头看着男人。
结果男人脸上竟然看不出一丝生气的痕迹, 他露出一个无奈又宠溺的笑,同时打开桌上的光屏,“你怎么总是犯同样的错误。”
江意看过去,就见光屏上显示的画面正是自己蹲的那个窗台。
你有病啊在窗台上安监控?
“我怕核光炮从窗台上掉下去,也就装了没几个月。”祁栎一边说着, 目光贪婪地一寸寸划过面前少年的眉眼,顺着掩在宽大外套下的锁骨,滑进引人遐想的地带。
他伸出手, 抚上少年的脸颊,摩挲着似乎要记下皮肤的每一道纹理。
“所以你刚才听到了吗?”
“什么?”江意呼吸一窒。
“我喜欢你。”祁栎眼里的温柔浓的快要溢出来了。
江意真的快招架不住了,他死守着最后一道防线,“可是我只是为了武器设计图和布防图。”
“都给你。”祁栎说着, 缓缓在江意面前半跪下来。
这样一来,就是他仰视着江意。
这是一种绝对忠诚的姿态,在此应当奉上的不是头颅就是心脏。
“不是, 我的意思是我在利用你, 我是故意让你带回来的!”不管了, 大不了现在就被祁栎杀了。
他快要坚持不住了,心跳越来越快, 视线躲避着不敢看祁栎。
“那你就试着拒绝我。”说完,祁栎倾身凑近,含住那两瓣日思夜想的唇。
几乎都来不及反抗,江意就彻底沦陷。
他应该拒绝,但是真的拒绝不了。
迷蒙中被祁栎打横抱起, 往里面走去,江意才发现这办公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装了一道暗门,门后面就是休息室。
刚才祁栎一定就是从办公室出去,然后进了隔壁休息室,再从暗门回到办公室。
“奸诈!”江意瞪着他,低骂一声。
祁栎满不在乎地笑笑,轻吻他的鼻尖。
支离破碎的轻吟从喉咙溢出,男人额间滑落的汗滴在江意眼角,酸涩感涌来,他不适地眨了眨眼,留下泪水。
“别哭。”祁栎俯身,吻去他眼角的泪水。
江意想辩解,可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敢肯定,祁栎绝对是在报复他。
终于等到海浪平息,漂流的落水者重回岸边,大口呼吸着属于陆地的空气。
“你简直……”江意试着动弹了一下手指,看到窗外天都黑了。
“我说过你可以试着拒绝我。”祁栎把他揽在怀里,如以往每一次。
对于这句话,江意避而不谈,他换了个话题,“你信不信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
“咬耳朵吗?是不是脖子比较快。”祁栎说着,主动仰起头,将性感的喉结展示在江意面前。
江意看着他这副样子,感觉受到了侮辱。当即变成兽形,给他来了一爪子。
他的指甲都没伸出来,打在祁栎皮肤上是软乎乎的肉垫,跟挠痒痒似的。
“变回来,这样不方便讲话。”祁栎毫不在意地抓住他的爪子捏了捏,说道。
江意重新变回去,问道:“所以我的身份和目的你已经全部知道了?”
“身份不清楚,只知道你买了一批星兽武器——让我意外的是原来你还是个小富翁。
等我被军部驱逐了,你是不是能养我?”祁栎难得跟他开了个玩笑。
他这么说,江意就知道自己这些日子做的事,其实一直在祁栎的掌控中。他深吸一口气,问道:“所以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确实买了一批武器,是给被穹蓝星原住星兽的。我是他们的首领,过些时日,我们就会对军部发起总攻。”远在东郊的星兽们可能还不知道,自家首领已经把他们老底漏了个净。
“小意真厉害,还是首领。”祁栎蹭了蹭江意的鼻尖,换来对方在肩上不痛不痒的一拳。
祁栎不再跟他开玩笑,正色道:“穹蓝星的原住星兽,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如今穹蓝星已经被大面积开发,根本没有能供星兽生活的土地了。
即使你们把军部和中央打个粉碎,也无处可去。”他道出这一残酷的事实。
兴许是身份让江意产生共鸣,他有些悲伤,自动带入星兽首领的角色,“我们想要的也并非夺回领土,事到如今,我们只为报仇。”
眼下的场景有些微妙,两个对立阵营的人,却温情地同床相拥,诉说无法改变的血脉仇恨。
“所以,要么你们把穹蓝星交还给我们,要么与我们开战,彻底将我们消灭。”江意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自己像个慷慨赴死的战士。
祁栎轻抚他额间的湿发,半晌才道:“其实还有另一种办法。”
“什么?”
江意话音刚落,余光里窗外突然亮起一道光。
紧接着四周剧烈震动,光炮的射击声破空而来,伴随着一声声属于兽类的嘶吼。
军部的警报也应声而动,撕裂长空的尖利将侵袭者的动向,系数汇报给守值的士兵。
江意却听到参杂其中对他的呼唤。
“首领——你在哪——”
“首领——我们来救你了——”
“看我们把军部炸个稀巴烂!”
道道嘶吼在祁栎听来只是兽鸣,但江意却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他暗道一声糟糕,变回兽形不管不顾地跳下床,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奔向窗边。
祁栎也赶忙穿好衣服跟过去,与此同时外面穿来士兵的脚步声和呼喊,祁栎的光脑也在疯狂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