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黄小蓉感叹道:“这种人如果能早点发现,提前制止他就好了。”
江小白平静地道:“
这种人因为经常漠视或侵犯他人的权利,基本上无法保持有效的社交交往,所以渐渐的会离群索居,没什么可以说话的人,所以也很难被发现。我们根据他的手机号查了通话记录,有时候连续几个月都没有电话进出,不过纵火前倒是有个电话打进来。”
黄小蓉:“你是说,他在大巴车上纵火之前,接到过一个电话?”
江小白点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
黄小蓉问道:“电话号码呢?”
“我们根据电话号码查到了一个人,他根本没用过那个号码。”
黄小蓉皱眉道:“这就奇怪了。”
江小白惆怅道:“可这也很难再往下查了,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黄小蓉分析道:“你刚才说他是反社会人格,当他对社会的怨恨到极点的时候,就可能会做出极端的举动,宣泄内心的怨恨。但他毕竟没有精神失常,要做这样一件事需要“蓄势”,在这个蓄势爬坡的过程中,如果有一个亲朋好友的电话打进去,给了他理智思考的机会,这种人也可能会放弃这种极端的行为。”
江小白摇头道:“那不一定吧。”
黄小蓉说道:“一般纵火的反社会人格,会把自己也烧死吗?”
江小白说道:“也许他意识到自己罪责难逃,所以这次对他来说是扩大性的自杀,自己死,还要拉着这么多人垫背。”
黄小蓉不屑道:“他都这么疯狂了,还会有负罪感吗?”
“那一个电话就能解决问题吗?”
黄小蓉看他那么笨,忍不住道:“关键不在于电话,而在于跟他人的交流,这种反社会人格,平时很少跟人交流,愤怒的情绪没有出口。你看有些人整天喊打喊杀,却从来不犯事,那就是因为把心里的愤怒都通过语言发泄出来了。这个人在赴死之前,情绪肯定很激动,难道就不会对着电话那头发泄出来吗?”
江小白陷入思考,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看她道:“除非?”
“除了,那个电话是火上浇油,不仅没有熄灭他的犯罪欲望,反而是更加刺激了他,最终把他推向了犯罪的绝境。”
片刻的沉默后,江小白感慨道:“李卓家的来历不明的那根头发,大巴车上的无法追踪的一个电话,最近咱们经手的案子,怎么都这么奇怪啊,仿佛能抓住点什么,却又像捕风捉影似的。”
黄小蓉冷静地分析道:“我也感觉象陷入一张大网,不过作为刑警,直觉很重要,有了直觉,就要靠证据链去证明,只要咱们不放弃,真相总会水落石出的。”江小白肯定地点点头。
傍晚时分,老丁撺掇大家要为罗队劫后余生庆祝一下。众人自然要去捧场。众人围坐在一起,明川与罗笔芯中间隔着江小白和黄小蓉。丁春秋举着酒杯开心地说:“那个,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先祝贺一下罗队吧?”
罗笔芯举杯,笑着感谢大家:“谢谢大家关心。”
丁春秋、罗笔芯、黄小蓉都将酒一饮而尽,江小白和明川没喝完。
丁春秋一看就不干了。他嚷嚷道:“诶?你们俩这是养鱼呢?”
罗笔芯心知肚明,有些尴尬,解释道:“小白不太能喝酒,别让他喝了。”
江小白不得已,拿起剩余的半杯,向罗笔芯敬酒:“罗队,敬你。这次能这么快破案,多亏了你的线索。”
江小白将酒一口喝下。罗笔芯有些尴尬。
丁春秋说道:“这还真是,我们查清楚了。纵火的叫张丕林,就是你画出来那个。完全就是报复社会。拉着一车人陪葬,丧心病狂。”
罗笔芯问明川:“明川老师,DNA对上了吧?”
明川点头:“对上了。基本能定案了。”
黄小蓉小声地说道:“笔芯姐,你不知道,你失联的那天,师父可紧张了。”
罗笔芯一愣,看了眼明川,明川有些尴尬,保持着礼貌地笑容。丁春秋不满,指着黄小蓉:“那你还挤他俩中间?没地儿坐了是吧?”
黄小蓉笑着搬着凳子,路过江小白身边,推了推江小白笑道:“咱俩跟丁队坐呗?”
江小白看了眼明川和罗笔芯,点头都移到了丁春秋身边。明川和罗笔芯身边直接空出了两个人的位置,显得非常突兀。丁春秋看着两人笑了,对黄小蓉说:“我们不管他俩,我们喝。”
丁春秋拉着江小白和黄小蓉频频举杯,欢声笑语,反衬地罗笔芯与明川很安静。
罗笔芯显得有些尴尬。明川端起了酒杯,向罗笔芯敬酒:“今天不谈公事了。”
罗笔芯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