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羽望着罗笔芯,又瞥了一眼她身后不远处的明川,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再次露出了他标志性的笑容道:“你确实变了。OK,我投降。”
秦羽快步往外走。罗笔芯喊道:“哎,戒指。”
秦羽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留个纪念吧。”
秦羽快步走过明川身边,并没有看明川就径直走出了咖啡厅,在走出去的那一瞬间,秦羽一直挺拔的身影似乎微微佝偻了起来。
明川缓缓上前说道:“他可刚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
罗笔芯沉默了一会,却没有说话。她依稀记得当她被困在电梯里的时候,当电梯们打开的瞬间,她抬起头,那束光照在她脸上,光背后渐渐清晰的脸不是秦羽,而是微笑着的明川和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消毒水味道。而以她对秦羽的了解,他当时恐怕只是不想输罢了。想到这里,她转身把手里的戒指扔进了旁边的鱼缸里。
明川一愣道:“哎?”
罗笔芯一挑眉道:“有些东西还是扔了干净。”
明川苦笑道:“多浪费啊,要是拿去给老李,能抵多少顿饭钱啊?”
罗笔芯气笑了道:“你,你真是个呆子。活该一辈子单身。”
明川看着她的背影出去,摸着脑袋琢磨:“单身有什么不好的。是法医不好干还是酒不好喝。鹏海阎罗王是闹着玩的吗?可惜不认识好点的骨科大夫,看来得去找一个了。有备无患才安全。”
下午四点多点明川还在交通事故现场忙碌着,罗笔芯打来电话道告诉他高建林找到了。明川一听就把现场交给了黄晓蓉,打车朝着医院而去。明川匆匆跑来,只见罗笔芯神情沮丧地靠在病房外。
明川见到她就问道:“找着了?”
罗笔芯朝里扭了扭头,示意明川。他顺着眼神,朝病房玻璃窗里望去,一个脸色苍白的高瘦男人,斜靠在床上打着点滴睡着了。
罗笔芯长叹了口气道:“肝癌末期,卧床很久了,完全没有作案的可能。”
明川打开了病房门,走了进去,罗笔芯惊讶,也跟了进去。
罗笔芯压低声音问明川:“您想干嘛?”
明川没有回答,来到高建林床边,只见床头柜上躺着一本化学前沿科研杂志。片刻后高建林醒了过来,虚弱地看了两个人一眼。
明川赶忙坐了下来笑道:“您好,高先生。我们是晓北的朋友。”
罗笔芯一愣。高建林闻言,连忙吃力地支起身子,却怎么都爬不起来。明川与罗笔芯赶忙上前示意高建林躺着。
高建林大声穿着粗气,虚弱地询问:“晓北还好吗?”
明川看了眼罗笔芯,点头道:“挺好的。他托我们来看您。”
高建林红了眼眶点了点头:“谢谢。”
明川问道:“能冒昧的问一句,您是什么时候认识得李晓北吗?”
病床上的高建林长长叹了口气道:“当初,晓北的父亲去世。叶枫一个女人里里外外无法应对,我就从国外回来帮她。当时晓北15岁。他比较早熟,人也聪明。可不知道为何对我却十分厌恨。我和叶枫其实从小就认识。结果,造化弄人。我们没能在一起。后来她嫁给了晓北的父亲。那年回国,我本以为有希望能够和她在一起,结果因为晓北我们终究没能走到一起。后来又过了十年,晓北25岁的时候,我和叶枫都觉得他已经大了,可是他依旧反对。今天他能让你们来看我,我十分高兴。”
说道好这里,高建林就喘息着道:“你们是晓北的好朋友,能不能帮我给晓北传个话。”
明川急忙点头。高建林长叹了一声:“你们告诉他,千万不要因为我这个快要死的人,和妈妈不愉快。将来,要好好孝顺母亲。”
明川默然地点了点头。
罗笔芯摇了摇头,低声对明川说:“都跟您说了,他不可能有作案嫌疑,问了白问。”
明川没有理会罗笔芯,继续询问高建林:“不好意思,冒昧问一下,我看您看的杂志挺专业的,您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高建林道:“我一直在化学研究所工作。”
明川点了点头道:“行,您好好休息。”
明川带着罗笔芯走出病房,只见提着饭盒的叶枫迎面走来。叶枫震惊地看着明川与罗笔芯道:“你们怎么来了?”
罗笔芯向叶枫道歉:“不好意思,叶女士,我们走访调查。这就走,不影响病人休息。”
明川微笑着向叶枫打招呼:“叶女士,打搅了,氰化钾是管制危险化学品,要是没点关系,还真拿不到。”
明川与罗笔芯沿着走廊离开ICU病区。叶枫似乎有些疲惫地靠在病房门口,抱着饭盒的手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