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看即将掉光的桃花,他脸上带着几分苦涩。
这桃花若是不开了,到时候他们会不会再难相见。
顾母是第一次察觉儿子异样的人,每日见顾柏明望月独愁唉声叹气。
知子莫若母,顾母一猜这就是有情况。
她悄悄跟着顾柏明,果然瞧着自己傻儿子给宋涟漪殷勤的送画。
顾母回到家开始琢磨儿子的婚事,她速度快,很快就打听到宋涟漪的身份。
前朝的公主,真国首例休夫之人,这顾母早已听过宋涟漪的故事。
顾母虽然觉得对方身世复杂,但还是跑去宋府打探宋涟漪的心意。
宋涟漪其实早已对顾柏明有了感情,二人就这样顺理成章在一起。
婚后顾柏明待宋涟漪如珠如宝,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
而顾母也是明事理的好婆婆,对于宋涟漪从前的遭遇很是心疼。
这也许是苦尽甘来,宋涟漪不但拥有宠爱她的丈夫,就连婆母也待她如亲女儿。
不久后宋涟漪生下龙凤胎,这下顾母更是喜笑颜开,每日抱着孙子孙女合不拢嘴。
这日宋涟漪正打算出门,去给查账的顾柏明送午饭,刚出府门就看见两个乞丐蹲在旁边。
细细打量竟觉得有些眼熟,宋涟漪看向守门小厮吩咐道,“这有手有脚乞讨也是怪事,你们去给本夫人将他们打走。”
果然这两个乞丐就是李家母子,二人真是不要脸,许是觉得宋涟漪日子过得不好。
他们心里不平衡,竟想要堵顾柏明说宋涟漪的坏话。
宋涟漪看着宛如死狗的李伟笑说道,“你当年不是说没人会要我吗?如今我的丈夫待我如珠如宝,婆母视我为亲女儿,而你们却只能乞讨过日,所以到底是谁更惨呢?”
那李母被小厮压在地上骂骂咧咧,“你这种悍妇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抛弃,我儿子对你那么好,你都眼瞎看不见……”
宋涟漪冷哼一声走上马车,根本就把李母的谩骂当耳旁风。
这些人注定要失望了。
宋涟漪此生很幸福,临终前嘴角都含着笑。
也许这就是苦尽甘来吧。
恒白和孙依柔(番外)
“听闻了吗?今年的新科状元可是女子呢,而且还是前朝孙皇后的亲妹妹,虽说孙家衰败,但她倒是厉害角色。”
宫人小声八卦,而八卦对象正是女状元孙依柔。
“女帝为人心软留着孙家,那孙依柔也争气,真国第一位女状元,将来必定会得到女帝的重用,只可惜这女状元恐怕是一辈子要嫁不出去了。”
“嫁人有什么好?若我并非宫人,我也去读书,就算不读书我也要经商,或者是云游天下看遍河川。”
宫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恒白也从假山后走出来,他的表情有些凝重。
前朝余孽竟然高中状元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此时咸鱼的魏梓弥正在为思思准备寿诞,听见恒白求见立马来到前殿。
魏梓弥不耐烦的坐在椅子上,“恒白你干嘛呀,如今我又不是皇帝,干嘛有事没事就找我,我这还在给思思准备寿诞宴。”
对于这个不思进取的前主子,恒白真不想给他一个好脸。
其他男人宁死不吃软饭,魏梓弥倒好,巴不得自己端着软饭往嘴里扒拉。
恒白坐下端起茶水小饮一口,“你可有听见什么风声吗?”
魏梓弥动动耳朵看向他,“什么风声?不会是要选秀吧。”
那恒白差点把自己呛死,放下茶杯说道,“你现在怎么回事?就算不理朝政你也该了解了解吧,最近孙依柔高中状元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哦,原来是这个呀。”
魏梓弥满不在乎的说道,“知道呀,还挺厉害的,写出来的文章让思思赞不绝口呢。”
恒白冷哼一声,“那你不进言劝一劝女帝吗?”
“劝什么?”
恒白被魏梓弥的傻样整得喉咙一梗。
“那孙依柔可是前朝孙皇后的亲妹妹,论起来这可是前朝余孽,怎能让前朝余孽入朝为官呢?”
魏梓弥挠挠头满脸问号,“思思都不在意,你这样在意干嘛?”
恒白起身恨铁不成钢,“算了算了,你继续做你的男皇后吧,我还是亲自去找女帝谈谈此事。”
这呆瓜已经没救了,天天除了吃就是睡。
此时的思思正面对奏折头大,她自从当上女帝,真是一天比一天后悔,这么多的奏折,她要批阅到什么时候?
到死吗?
思思打个冷颤暗暗发誓,她以后绝对不会再想做女帝,现代白领虽然九九六但是可以双休。
当皇帝从凌晨三点开始上班,其余时间都在批阅奏折,批完睡不了几个钟头就要上朝。
这是人干事?
思思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在殿内转圈圈,不行不行,这样的日子简直太煎熬。
“陛下,恒白大人求见。”
思思突然双眼一亮拍手道,“我可以抓壮丁呀,这恒白不是正闲着吗?”
就这样恒白刚踏进大殿就浑身一紧,他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他先给思思行礼然后讲明来历。
思思满脸严肃的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在理,那孙依柔确实要提防一些,不过如今朕也忙不过来呀,不如朕封你为左相,为朕分类筛选这些奏折,到时候你也可以好好盯着那孙依柔,以防她进谗言蛊惑朕。”
恒白何其聪明,怎么会看不出这思思在抓壮丁。
“若是你拒绝,朕也只能重用孙依柔了,毕竟她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恒白咬牙切齿道,“臣接旨。”
这女人真狡猾,也就魏梓弥傻乎乎的喜欢了。
思思轻松了,恒白却苦了。
他每天帮思思筛选奏折,还要监视前朝遗臣的动向。
倒是孙依柔,刚进朝廷就收到恒白的眼神探索。
时间久了,孙依柔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
这日孙依柔下朝和恒白撞见,她瞧着俊秀的恒白脸上有些发烫。
却没想恒白靠近警告的说道,“你别想耍花样,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孙依柔:???
许是知道恒白对自己没意思,甚至他对自己还带着偏见和敌意。
孙依柔也不是软柿子,她开始给恒白使绊子。
二人在朝堂上经常意见相反,他们辩论起来恨不得叉腰互怼。
孙依柔赢了后便挑衅的朝着恒白笑了笑。
恒白赢了就朝着孙依柔轻蔑的挑眉。
所有人都知道左相和右相不对付。
这一日朝堂之上,由于思思和魏梓弥一直没要孩子,开始有大臣进言让女帝早日生下龙子。
这下孙依柔和恒白又开始搞事情,一个说生皇子,一个说生皇女。
孙依柔双手拢在袖口慢悠悠道,“左相莫不是老糊涂了,当今天下男女平等,你张嘴闭嘴是皇子几个意思?”
女帝崇尚男女平等天下皆知,这顶帽子掉下来能把恒白压死。
只见恒白冷哼道,“女帝生男生女乃是天意,从古至今都是说的皇子,本官一时失言也是有的,你又何必揪着不放给我戴高帽子?”
那孙依柔瞥他一眼,“希望你没有这个想法,本官也是女子,可照样是新科状元,若是陛下生下皇女,必定文武双全有太女之姿。”
恒白翻白眼懒得和她杠。
孙依柔皱眉,“你很不服气?我可是状元出身,左相连童生都不是吧,若非你是皇夫举荐,如今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她言下之意就是,恒白走后门不光彩。
眼看着二人之间火光四溅。
思思急忙收起瓜子阻止道,“好了好了,生男生女都一样,朕与皇夫商议好了,待孩子落地便封为储君。”
退朝后二人互哼一声扬长而去。
思思失笑摇头,这两个人可真好玩。
不久后思思怀孕,因为养胎生产坐月子。
这段日子只能让魏梓弥便替她上朝,这下魏梓弥也见识到恒白和孙依柔的互怼日常。
二人这一吵就吵了一辈子,后来孙依柔突发绝症去世了。
她临死前一直望着窗外,那枝头的鸟儿叽叽喳喳,这让她想到那个话多又清高的男人。
“来……来世啊……我……我不吵了……”
恒白赶来已经晚了,孙依柔已经安详的躺在床榻上了无生息。
他站在屋内久久不语。
一滴泪水滴落在地板上。
他的手中紧紧捏着一块手绢,耳边仿佛还能听见女子倔强的声音。
“恒白,你给我等着。”
恒白喃喃道,“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我竟不知你的相思,这些年竟错过如此之多。
孙依柔,你给我等着……
你一定要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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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站在门口走来走去,时而想要伸长脖子往屋内张望,可最后都被宫人给拦住了。
魏梓弥满脸焦急的问道,“里面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陛下这是在蓄力呢,到时候逮着一股劲将孩子生下来。”
天亮一缕霞光落在院内,屋内传来婴儿的啼哭声,魏梓弥急忙站起身不顾宫人阻拦奔进产房。
他握住思思的手慌张道,“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我们以后不生了,我不要你再生孩子了。”
思思看见了他眼中的泪花,明明是男儿却红了眼眶。
他是有多担心她。
“好,不生了。”
思思在女儿十五岁时退位,之后带着魏梓弥游山玩水白头偕老。
魏梓弥临终前笑得释然,“我知道你心中没有我。”
思思睫毛轻颤扬起微笑,褶皱的手抚摸着魏梓弥的脸颊。
“我这辈子心中只有你。”
他老了,她也老了。
听见思思的话,魏梓弥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强打精神笑着,可他的眼神却在缓缓溃散。
“我不想离开你,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没有和你说,我还有好多好多事想和你做……思思……”
“思思,我发现,我真的好爱你啊。”
哪怕你不曾爱我,可我也义无反顾的爱着你。
只是好可惜,不能一直一直陪着你,等到你爱我的那一天。
魏梓弥眼前渐渐模糊,他好像看见初见思思的场景,就那一眼便终生沦陷。
他闭上双眼呼吸逐渐减弱,直至停止……
思思眼底带着几分迷茫,低头轻轻亲吻在魏梓弥的额头上。
“神会祝福你,来世你将永远幸福。”
魏梓弥死后,思思也躺在他的身边停止呼吸。
新帝将按照他们的遗愿,将他们的骨灰撒向大海,只留下两缕青丝绑在一起。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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