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女神身边,是随时能救场的太阳。”
“什么时候站在我身边就好了!”
“我单方面宣布,未来三十年,我是你妈妈就是我妈妈。”
由于凌妤这么一打岔,台下观众的尖叫声叠在一起,震耳欲聋。
现场气氛已经活跃起来,两位主持人跟凌妤聊了两句。
迅速进入加试赛答案公布阶段。
先是美美提问凌妤为什么会放弃正确答案C。
阳光之下,凌妤笑了笑:”很多人听过《人类发展简史》的作者li
。其实她还有另外一本著作《瑞丽斯爱情》,2022年mirk三期杂志中,曾经发表过一篇关于li
的语音采访,li
说li
不是唯一,她的笔名可以叫飞鸟,也可以称呼为大海,当然也可以是li
,笔名只能代表她不同风格的文风,而她的文风从来不固定。”
凌妤吐字缓慢,确保每一个人都听见了自己的解释后,这才扬起眉,回头冲诸葛先生 :“抱歉,我要赢。”
她对着诸葛先生,话却是冲顾罄说的。
顾罄自始至终站在原地,两人隔着手臂的距离。凌妤似乎感觉到后者看了自己一眼。
与此同时美美打开信封,和小金一起念出了最后一道加试题的答案。
“加试题答案D。赢了,我是你妈妈,yyds”
“恭喜我是你妈妈,她以落后其他选手四十分钟的劣势强势您入比赛,短短十分钟,沉着冷静,逆风翻盘,睿智迅速的答题方式给现场所有游客朋友展现出人类智慧的魅力,我是你妈妈,你是全场最秀的。”
两位主持人在台上一唱一和,把凌妤吹得天花乱坠。
全场观众跟着沸腾一片。
这种逆风翻盘,后来者居上,将必输局打出意料之外胜利的比赛,通常来说格外能调动场上观众的情绪。
嘈杂的喝彩声中,凌妤歪头问顾罄:“我厉害吗。”
燥热的夏天,女生光洁的额头覆了层薄薄的汗 ,发尾有些潮湿,被热风一吹,贴在胸前。
场下 所有人为她鼓掌,她狐狸眼弯着,漆黑的眸只容了顾罄一个人。
半天得不到回应,女生挑了挑眉,以一副开玩笑的口吻催促她:“说话啊?”
面前的人凑近了一些,顾罄一眼便看见糖渣子粘在女生橘红色的唇上,她盯着那处未化的糖,顿了片刻。
分明只是玩笑,她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有些人,她似乎天生有那种能力,只要笑一笑,自己所有的冷漠像是不堪一击的壁。
顾罄抬手拧开矿泉水瓶盖,朝嘴巴里灌了口凉水,借着瓶身的遮挡不着痕迹添了添干涩的唇。
“厉害。”
周围是喧嚣与喝彩,盛夏没有落幕,似乎每个人脸上都漾着青春的笑脸,凌妤看向近在眼前佯装冷漠的女人,优雅的支着细白长腿,立在格格不入的喧嚣之中,自成了一道风景。
另外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举着一只气球。
现场观众随着主持人一起喊:“我是你妈妈,你是坠棒的。坠棒的!坠棒的”
声音此起彼伏,女人姿态娴雅的抬头,随手摆动了下气球,应和着人群里的呐喊,缓缓的对凌妤说:“嗯,你是坠棒的。”
语气敷衍的像是无关要紧的夸奖,只蔚蓝色的眼睛里一掠而过凌妤一个人能看见柔色。
下一秒,气球自顾罄手中缓缓升空,女人眼底深情便再也寻不着踪迹。
似是刚才那抹迎合着人群偷来的笑容在时光中从未出现,她将眼底温柔散尽,重新为自己武装成面无表情的顾律。
凌妤盯着女人那双饱含了无尽隐忍的蓝眸,怔忪了片刻,想起了两年前,大礼堂那一天,天空下了好大的雨,她放她入人海,顾罄也曾晃过如出一辙的眼。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从前初识她,凌妤只觉她们之间万般都无可能。
往后真相大白,才明白所有都是假象,万般皆有可能,只顾罄将可能压了下去。
她是块不会喊痛的石头,人生中因为无数次看着最亲的人死在面前,早就裂开了缝。
往后长夜的天,蔚蓝的海,繁花似锦摆在面前,也再也无法诱她献出信任。
即便是自己……
就像此刻……
她要的是可以携手并进的伴侣,可以义无反顾冲顾罄伸出无数次的手,但是她不要一块随时会献祭自己生命的石头。
凌妤竭力压制住心中情绪,这回没有在说什么多余的话,她朝顾罄走近了两步。
趁前头主持人介绍第二轮比赛的规则,凌妤压低声音问:“喏,舞台中央那一排枪支是真枪,这事你知道吗?”
凌妤目之所及,是一张长条射击台,十二把枪械依次排开。
正前方十米之外的位置,稻草人早就被工作人员放T形舞台最里侧的位置,稻草人身后背景是麦浪的海报。
她们第二轮比赛,只需要将十把枪的子弹射入稻草人怔忪的红心处,就算是成功晋级。
顾罄掀了掀眼皮,顺着凌妤的手指看了一眼。
话都说的那么明白,清楚今天这一遭自己躲不过去,顾罄思索了片刻,干脆利落的承认:“知道。”
“你看,你不说,但我依然知道。 ”凌妤眼底的笑将落不掉落的:“你不问问我怎么知道的?”
似乎早就想到了被凌妤揭穿这种可能,此刻凌妤气势汹汹的盯着她,顾罄出乎意料之外平静。
“过山车吧。”顾罄指的是那串摩斯密码。
随后扯出个无可奈何的笑容,为凌妤解释:“萨沙跟我玩的游戏是取决于我的对手。”
“你看见不远处那群工作人员吗?”
凌妤用眼角余光扫了眼舞台附近的工作人员。
“他们是萨沙的人。”顾罄的话有些沉:“便衣警察散布在周围,为了不惊动歹徒……我和我的对手需要把台面上十二支枪械的子弹全部打出去。尽最大可能减少枪击扫射。”
“所以诸葛先生是?”
顾罄这回回答的十分干脆:“警方派来的人。凌妤,你不该来。”
凌妤嗤了一声,顾罄跟自己绕弯子,凌妤并不奇怪。
她盯着后者的眼睛,缓声问:“可……我这边查到的消息是,歹徒的目标是我。如果我不出现,这场游戏的意义在哪里?”
顾罄原本波澜不惊的眸内,总算荡起半丝涟漪。
“还是你想用自己献祭?”
凌妤的声音不轻不重,也不算大,语气平平,却无异于一场惊雷钻入顾罄耳朵里。
她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凌妤眼尾忽然泛红:“顾罄,这和我们两年前说的不一样?”
“当初你分明告诉我,这辈子永不喜欢我这种人,说话算话,这是人最基本的道德了。你凭什么不讲武德。”
“我问你一句,被你千方百计蒙在鼓里的傻逼她难道没有权利说自己不想当傻逼吗?”
自认被对方殴打辱骂,顾罄也不会承认当年以及现在所做的任何事情。
敌人就在不远处,他们擦亮了眼睛,企图找出自己的弱点,万箭穿心,她也要保住一个凌妤。
但岁月圈红了她的眼睛,顾罄听见自己操着沙哑的音调说:“有。你不是傻逼,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