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红丹？”张德秀迟疑地回答。他已经想久没有再想起那个女人了，但是不知为何，这女人的名字念出来后，回忆像是汹涌的海浪一样拍打在他的身上。
当然，他怡然不动。
“那是我以前的好朋友。”张德秀说道，“她还好吗？”
“我也是前几天心血来潮查资料才知道，三年前去世了。”夏语嫣回答，“听说她终身未嫁，死于心脏病。”
“她有心脏病？”张德秀对此毫不知情。
“资料上是这么写的，出错的可能性很低。”
张德秀幽幽一叹道：“可惜了。”
“是可惜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这二十几年并未虚度。”夏语嫣放下手里的工作，关掉所有悬浮屏，做出一副要长谈的模样，“她在普及教育这一块，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很大的贡献？”张德秀下意识地回话。
“东区有一块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城市。”夏语嫣的声音不紧不慢，“她教导的人才比例占据天空之城的三成。城内出身的科学家，属于天空之城近几年质量和数量都遥遥领先的一批。”
“我都没想到，她有那样子的才能。”张德秀的吃惊不是装出来的。
“我也没想到，这样的大教育家，几百年未必都有一位。我觉得呢，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去拜访一下她的墓址。”
“我是应该去一趟。”张德秀情不自禁地伤感了。
“虹舟和虹晴明天回来，让他们陪你去吧。”夏语嫣插话说道。
张德秀想起自己那对小孩，如今已经长得和他差不多大。此前因为受排挤，独自去北区散心，前段时间重新联系上确定了归程。他迟疑了一下下，也没拒绝。老实说，两个孩子等于是放养长大的，他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能和他们相处好。
一起走上一段路，确实也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说起孩子，张德秀难免想起那两个女人：慕容薇和南宫蓉。
“你说那两个女人？”听到张德秀说起小孩的亲生母亲，夏语嫣强忍住心中的怪异感觉，“都还活着，她们生活在南区的某个小镇上，你要去看看吗？”
“算了，没那个必要。”张德秀摇头。
隔天，张德秀在自己的房子里等来了“二十五年没见”的孩子。对后者而言，是确确实实的二十五年，对他而言，却只是几个月的时间。
看到和自己差不多身高和年龄的孩子，张德秀心情颇为复杂。激动、兴奋、遗憾、内疚、害怕、喜爱等等情绪都有。
张虹舟长得和他有五分相似，特别是眼型和鼻子这块，几乎一模一样，不用用亲子鉴定都能知道是亲生的那种。张虹晴则完整遗传了父亲的秀气五官，仔细看，双方都能从对方脸上找到彼此对应的细节。
同样光看外表，都可以知道亲生儿女无疑。
六目相对，俱是无声胜有声。最后还是张虹晴先喊了一声“爸爸”，张虹舟跟着跟了句。
因为外表年龄几乎没有距离，画面不算特别有说服力。
张德秀看着他们，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只能让两人都坐下，父子、父女，开始慢慢交谈，重新熟悉彼此。
在这方面，张德秀向来不知道怎么表达，三人坐在沙发上，好半天都没一句正话。差不多就是你问我答，小时候他们的依恋和亲热，已经看不到丝毫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