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好了没有?”
俞非晚听着了那些孩子在游戏,抬起灰色的袖子,提着声音道:“好了!”
萧苏仙发现一路走来,街道尽是童子,无一成人。
舒寒道:“我刚才问了,他们说他们爹娘都去找庄主了。”
“全部都去?”扬鸢道:“水庄的庄主是叫城柝吧,怎没点章法体统,任这些民众胡闹么?”
萧苏仙问了路,便要去城府了。
离城府还有一条街,就已听见了喧嚷声,几面土墙都挡不住他们的叫唤。他们在叫什么?
“驱邪!驱邪!”
“驱邪!”
整齐划一的喊声,像是能喊到天上去一般,叫醒沉睡的仙人,雷鸣也不过如此罢。
城府已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隔着满街的人,萧苏仙隐约看见城府的牌匾下站着一个年轻公子,正在说话,可是一直都被那阵喊声镇下去,萧苏仙只看见他的嘴唇在动,却半点听不到他的声音。
那公子揉了揉头上的穴位,不说话了。他不说话,过后不久那些民众也不说话了,在最后一声“驱邪”喊过后,离公子最近的一个壮汉道:“庄主,别的地方都会避免白无邪入城,你怎么能把她放进来?”
“就是,白无邪是什么人呐。”
“我家的鸡就昨天就丢了几只!你得负责!”
“白无邪是从纶湘京来的,指不定过几天就有纶湘京的命案了!她以前去过白帝城,那不是就那段时间兰桂阁没了金家也没了?铁定是她干的。”
俞非晚翻了个白眼,怎什么脏水都往她身上泼?昨天被吓了一跳,她可安分得很。对了,若非昨天被吓着,一身白。谁会知道她是白无邪?那些自以为是的人族不都以为白无邪凶神恶煞,奇丑无比?就像以前她听见他们说鬼帝青面獠牙一样。
那年轻公子微微一笑,道:“连城县令已去查了,在尚未有定数之前,还不能妄下定论。”
众人一阵唏嘘。
“姐姐?你为什么也穿白衣服啊?”一声嘹亮的童音勾起了所有人心中的弦,全部看向声源这边,一个小姑娘正看着萧苏仙。好巧不巧,萧苏仙穿的就是白衣红裙。
一人恐慌道:“白……白无邪!”
许多胆子小的妇人尖叫着跑开了。几个男人又乘机向那公子提议。
一人看见了萧苏仙的裙子并非白色,疑道:“红裙子。白无邪穿红裙子么?”
“白无邪穿的是全白。”
“那那那那那衣服是白的,谁没事穿个吊丧的白色!”
公子笑道:“话可不是这么说,书神长恩常穿的不就是白色么?”
俞非晚道:“就是,神仙那种凌空出尘飘飘然的气质,你们这些粗人如何懂得?”
于是那公子好说歹说,终于劝走了这些堵路的人。
那公子笑道:“在下城归客,几位若不嫌弃,可进寒舍坐坐。”
俞非晚进门后便东张西望地观察,扬鸢也看着俞非晚看的那些地方,舒寒小声朝萧苏仙道:“他怎么完全不生气?而且没有一点的不耐烦。”
萧苏仙道:“那些孩子也没觉得大人不陪着他们有什么问题,他们应是都已习惯了。”
“那些人每日都要来此闹一闹么?”扬鸢问道。
萧苏仙道:“依我看,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