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李皇后颜色一滞,最终还是缓缓说出:“你那唐贵人,难产了。”
“是吗。”江河闻言一愣,便觉得饭菜无味:“她人怎么样?”
“人倒没事儿,不过越发郁郁寡欢了,你等下见见她吧,也是个可怜的人儿。”李皇后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也是挺着个大肚子等着江河凯旋。好在她没有难产,可唐玖却失去了在宫里的依仗。
本来就出身不好的她,这下子是越发地难以在宫里生存下去了。
就算几位嫔妃没有打压她的意思,可自然而然地对她的排斥,就足以戕害一条生命。
“嗯,是该过去。”江河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差点误了大事!郭济!”
“老奴在!”先前皇帝说些家里话,他搁着老远,现在被召见才急忙上前。
“取笔墨来。”
郭济取来笔墨,江河在上面写下几行小字,就道:“由死士发往归化,着常遇春依旨行事。”
“诺。”郭济听到死士二字,深为震惊,接过圣旨小心吹干,连忙卷上,双手呈着向外走出。
“呵呵,没甚大事,继续继续!”又隔空对被王素素抱在怀里的江芮道:“吾家小公主,越发水灵了。”
王素素见状,索性放下江芮,道:“去你爹爹那儿去。”
只见江芮闻言,两支小脚丫前后倒腾,脸上笑得灿烂,张开双臂奔着江河而去。江河一把抱住女儿,捧在怀里。
点了下江芮的鼻尖,问道:“芮儿要吃什么啊?”
“芮儿要吃这个。”江河夹起送给女儿,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用过家宴,才算缓解了江河思家之情。
抱着江芮在湖边走了走,又想起了那个弹琴的人儿,便放下江芮,还给王素素。可小丫头许久没见父亲,也舍不得,江河好说歹说,直到答应今晚去陪她,才松开了手。
正要出温凉殿,就见郭济回来禀报:“陛下,旨意已经发出去了。”
江河略一点头。“下旨让那个陈广回西凉吧,凉州的危机已经解除了。”撂下这一句话,江河踱着步子先去了一趟致和殿去慰问三位平章。
三位平章都在处理政务,见江河来了,起身见驾。江河一一安抚,并稍作指示,就出了致和殿的门。
这时候已经日影西斜,江河又趁着余晖来到后宫。太阳光把影子拉得老长,唐玖居住的殿内,竟然一个宫人也无,直到江河敲开宫门,才见到唐玖一脸愁容上添了一丝喜意。
“陛下回来了?”还像是怕看错似的揉了揉眼睛才敢相信。
“怎无一个宫人。”入了宫中坐下,江河环视四周,虽然宫殿如常,但却一个使唤的宫人都没有,太显冷清。
唐玖脸上看不出一丝红润,不健康的白色充斥在脸上,好在唐玖皮肤滑若凝脂,看上去还显出来三分妖艳。
“自难产后,医师说需静养,我便把宫人都遣散到别处去了。省得见了故人想起来孩子。”话虽然说得平静,可江河却能体会到她的心情,想要安慰,却不知如何是好。
只能挽过唐玖,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良久,唐玖道:“不如我给陛下弹一曲吧。”
“也好,可勿要弹什么伤春悲秋的曲子了,再让你伤心难过。”
“我新作了一曲,听上去颇有沙场肃杀之意。”
“那不错,让朕听听。”
其实江河哪里能听出来什么好坏,不过在唐玖身边待久了,也知道些音律。一曲奏罢,果然有沙场之感,可惜肃杀太过,战场上的激情与悲壮却是少了些。
“刚才那一折,感觉太轻缓了,若是能更急些,再变两个调子,恐怕会更好。”江河给出建议,唐玖闻言,也认下来。“陛下久经沙场,自然通晓军乐,我这是班门弄斧了。”
“哪有!我可爱听玖儿弹的了。”江河靠在唐玖耳边,耳畔痒痒,鹅颈之上也添了一丝绯红。
两人正情意浓浓之际,江河才想起来另一个人来。
“诶呀,江芮那小丫头,还让我今晚过去呢……”
“啊?我这还有好几首曲子没弹呢……”唐玖脸上的失望,化作轻轻一拳打在江河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