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养你几十年,还不如养条狗!”一脚把任慕踹翻在地。“总比做个傀儡好!拱手把祖宗基业让出去,换来一世荣华?那和猪狗有什么区别?”
“把他拖下去!”陈渊收回踢出去的脚,恶狠狠道:“让萧持来见我。”
没过一会儿,萧持满身甲胄地来到延庆宫内。
见了萧持,陈渊一脸一色,道:“萧卿,城内事物准备得如何了?”
萧持双手抱拳,行了一礼。“陛下放心,城中事物已经准备妥当,羽林军、麒麟军旧部加上臣之巡城部队和世家们的响应,一共有两万余人。必能一举拿下洛阳。谷城县令、成皋县令、梁城县令都通信共同起兵,只要陛下下令,十日之内,京兆可复!”
“好!待收复京兆,朕便封你为车骑将军!封你三代,还有你那弟弟也一并封侯!”
有了陈渊画下的大饼,萧持更加激动道:“舍弟在天之灵若是有知,也会叩首陛下,感激大陈恩德!”
“事不宜迟,快去准备吧。京兆尹孙潭不知兵事,先去打他。洛阳守备董胜虽然有三万人马,却能分而化之,只要擒住董胜,大陈复兴有望!”
起事时间定在子正,在宫门大关之后,陈渊亲自着甲擒杀了江河在宫中的耳目,继而大封宫门,隔绝内外。
不过百密一疏,陈渊的密谋还是让江河备下的死士得知。
苏双得到报告,神情一冷,怒斥道:“怎么可能?皇帝擅杀宫人就是要造反?如今天下一统在即,陛下与主公也是一团和气怎……”
说到这里,苏双说不下去了。他脸色一变。
的确,这天下都要一统了。皇帝再不动手,谁是君,谁是臣呢?
这件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皇帝真的造反,那这平安坊就应该是他的首选目标。更要命的是,江河从洛阳城带出二十万人之后,这洛阳就成了空壳子。
驻守在洛阳的兵马,也只有洛阳守备董胜麾下的三万城防部队。
说是城防部队,其实自建宁元年以来一次城都没守过。六七年没见过刀兵,士卒也换了一茬,简直和老爷兵没什么区别。
“董胜这人极不靠谱,嗜酒如命不说,还贪恋美色。要事我动手,一定先绑了董胜,就能调用城防部队!”苏双心下分析,又是想到近来执金吾萧持和皇帝走得颇近。
作为江府的管家,苏双在洛阳城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洛阳城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现如今有了这一点想法,便把洛阳城近几日来的动向全部糅合到一起……
苏双越想越惊,大觉此事很有可能。便急忙去报李静姝。
几年来江河不断耕耘,膝下也有了两对子女,作为一府之母的李静姝自然都是绕着着四个孩子转。老大江锜今年已经七岁,最小的才刚刚两岁。
在苏双到来之前,李静姝正伴着江锜读书,李静姝拿着一本江河命人编纂的启蒙读物,正带着江锜识字。
“来,锜儿,读读这首诗。”
江锜卧在母亲怀里,映着灯台看着母亲手中拿着的书,摇着小脑袋读道:“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
“母亲,这个字怎么读啊?”小江锜指着疆字问道。
“这个字年疆,和你的姓一个音,是疆土,国界的意思。”李静姝慈爱地看着儿子,尽管她今年才二十出头,可却已经学会了如何做一个母亲。
昔孟母,择邻处。李静姝虽然没存着让江锜做文士的心,却也想着把他培养成如他父亲般的人物。如果做不到,也不能教养成一个只会逗弄犬马的纨绔子弟。
“嗯,我记住了。列国自有……自有疆!”江锜学得认真,还仿照书上的样子,在手心画了几个疆字,可是这字本来就壁画繁多,江锜还写得歪歪扭扭,不是写多了几画,就是写少了几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