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连连道歉,瞿清也不在乎,就放那人离开。
才走出去百十步,瞿清突然觉得不对劲!刚才那人衣着破漏,看样子也是灰头土脸,面黄肌瘦,像是饿了许久。
不行!这天子脚下,怎容贫穷存在?怎么也要给他安排一件差事才好!若是哪日他饿死街头,岂不是让人说主公治理无方?
瞿清转身回看正好看见刚才那人,正走在人群当中。瞿清高呼一声,引来周围人注意。显然,那个青年也听到了瞿清的呼唤。
可瞿清却见到那青年眼中出现一丝惊异和恐惧,连忙钻入人群当中。
如此反常的举动,当然触动了瞿清的神经。
他顺手摸向腰间的钱袋。
嘿!
果然没了!
“好个小贼!连荷包也不放过!那可是细君特地为我绣的!”瞿清大骂,可脑袋里一个闪电劈下,连忙探到怀中。
果然!
那包裹着珍珠的丝布已经不见了踪影,瞿清扯开衣服,急忙翻找。还是未能寻见踪迹。
“该死!”瞿清大骂道,腿下却不歇着,拨开人群,向着那青年消失的地方奔去。口中疾呼:“捉小偷!捉小偷!”
久为官吏,瞿清平日都是骑马代步,极少走动,更别提奔跑。如今骤然奔跑,不过两百步便已经气喘吁吁、脖子通红。
恰好此时执金吾萧持从旁路过。
升任为执金吾的萧持正骑在马上,带着百十兵丁巡逻城中。突然听闻有人大喊,仔细一听似乎是有人财务失窃,也不太在意。
作为曾经和九卿平级的官位,执金吾亲自上街巡逻也不过是装装样子。这种小事还不能入了他的眼。要是这种小事都要让他忙活半天,那还养着洛阳县的捕盗们有什么用?
可他听这人喊得极为慌张,不由得寻声看去。这一看可不得了!
这不是瞿清瞿明之吗!
作为江河的副手,瞿清可是在城中士大夫中人人皆知的人物。虽然这个瞿清看起来脑子不太灵光,不善交际,也不和其他士大夫联络沟通,大家都十分排斥他。
可他毕竟是江河副手啊!
虽然他不收贿赂,只知道办死事,这也不妨碍众人亲近与他。毕竟对于萧持来说,与其与之树敌,不如多个朋友。
更何况萧持是靠着公孙冶的关系才和江河挂上了钩,要不是萧持娶了公孙冶的闺女,江河能给她提拔到这个位置上来?
若是在江河身旁,还有一个和自己关系匪浅的朋友,哪怕这个朋友有些执拗。以后有人弹劾自己时,也能有人为自己说话啊!
坐在马上的萧持瞬间想通所有关节,立刻带兵来到已经累得一边拄着腿一边喘着大气的瞿清身旁。
下马来到瞿清身旁,装作刚看到一样的惊讶,又带着三分和气与善意:“这不是瞿平章吗?可是有财务被人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