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受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一个问题就问得江河哑口无言。“义父那地图,是如何画的?那地图上画得极远,从未听过有人过去。”
“这可不能告诉你,这都是朝廷的机密。”江河一口回绝,自己的秘密万不可让第二人知晓,便搪塞过去。
“义父,能否与孩儿明示,那些地方是不是只有义父知道?”
江河听这问题,不由得听出了化外之意。“勿要问下去了。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你先就寝吧!”
“义父!”朱受连忙拦下江河。“孩儿不问就是了。孩儿想知道如何成为义父口中,那带动时代的人。”
听了这话,江河停下脚步。
“想要成为带动时代的人,就得抓准这个时代的所缺少的东西。”江河略微沉吟,回答了他。他不会直接对这个孩子说什么蒸汽机、电力的事情,那种东西距离这个时代太过遥远,一两百年都搞不出来的东西,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就是不存在的东西。
“缺少的东西?”朱受若有所思,对江河道:“如今天下缺少和平,四海不稳。这是义父这个时代该做的事情,我才十五做不了这事情。”
“哈哈哈,所以你还是先学些有用的东西,等你长大了,再看看这个时代缺少什么吧!”江河本想转移话题,却被朱受死死咬住。
“那义父知道四十年后这世间会缺少什么吗?”
“四十年后?”江河心想四十年后自己还没退休呢!“我怎知四十年后的事情,不过若是让我治理大陈四十载,必定叫山河一统,万民同乐。”
“万民同乐?”
“对!就是万民同乐,你读过礼记吗?”
“读过,申先生特地教授过。”
“你把其中的礼运一篇给我背一下。”江河借着讲述道理,抽查了一下功课。
朱受听闻,挠了挠头,他哪能把整个礼运篇背下来,他就背了不到三分之一,可刚背到“是谓大同”一句就被江河给叫停下来。
“好了!到这就好了!”江河回味着朱受刚才讲的一篇,不由得兴从中来,高声吟诵出:“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
“难啊,太难了!谁能为他人着想而舍弃自己的利益呢?别说孔宣,就是三代英杰也未必完全能够做到。世人都说三皇五帝时候人才辈出,可却忘了老子的话了。”
“什么话?”
“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江河一字一句说出。“三代之初,金器未用,只以木石,而今之世,金器弃用,改为铁器。今后之世,必有器具频出。”
“难得之货愈多,而民心可教乎?”江河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就让朱受回去了。
望着朱受苦思冥想的背影,江河深深叹了口气,躺在床上,江河也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该不该让这个社会的进程向前拨动?
自己如今已经撒下了自然科学的种子,可终究无法预料这会给这个时代带来多么大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