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凌不解道:“主公,在这洛阳城内,你见太傅都用不着带这么多东西。这是要去见谁啊?”
“这些还算少的,再帮我看看这市上还有什么好东西?”江河道。
齐凌左右观瞧,实在是没什么宝贝了。这集市上的珠宝一区已让二人逛遍了,实在没什么比的上已购之物。突然转角看到了一处,齐凌大喜:“主公,此物他定当喜欢!”
江河疑惑,齐凌知道自己想去见谁?刚想询问,却见眼前左右跪着二十余个年轻汉子和十来个女人。汉子一看都是精壮有力的,女人也都是颇有两份姿色,看得过去的。这些人无一例外脖子上都插了一根干草。
就是这根干草,让江河气得双手握紧了缰绳,不顾缰绳上的毛刺扎入手中。江河却听见齐凌道:“大家大户最爱豢养婢女仆役,大人想要拜见的人既然喜爱这些金银,也当爱这些上等的奴仆。”
齐凌说出这话,江河望去,仿佛有些不认识眼前之人了。这还是那个成县城头上陪着自己共流鲜血,胡佛庙里不顾性命保护自己的齐凌了吗?怎么在他眼中,这些人的命不是命吗?
“主公,怎么了?”齐凌见江河看待自己的眼神竟然有些异样,有些惊慌地问道。“莫不是主公不喜?那末将再为主公好好挑挑……”
“不必了,就这些吧。”江河有些落寞地道。是啊,别说是齐凌了。就是这集市中的任何一人都会认为眼前的事情平平无奇。
男男女女跪在路边,插着草标,人人挑选。是不是还有身着绫罗的贵人,扒开这些人的嘴,看看牙齿全不全。让这些人站起来看看轻重是否恰宜。还有的荤人趁机在那女人身上揩油。
就连掌管洛阳集市治安的洛阳市掾史见到这样一幕也见怪不怪,让那荤人若是不卖便走远些。连在朝廷官员眼中,这都是十分合理的一幕,江河又能说些什么呢?
整个大陈,也只有江河怀着这种思想。那到底是谁的错呢?
“主公全要了?”齐凌有些诧异。
“嗯,全要下来。”江河点了点头,心里想着的却是若是自己能在邹楚的进攻下守住洛阳,便让这该死的奴隶制去死吧!
齐凌没有注意到江河的异样,上前与人贩子搭上了话。
就在齐凌与人贩子的掌柜讨价还价时候,一个小男孩冲了上来,来到江河的马下。跪在地上,向江河不住磕头。
正惊诧间,又从奴隶中冲出来两个孩子,来到江河马前跪下,磕起头来。嘴里大声说着话,可是他们说得杂乱,江河又有些听不懂这些人口中的方言,故而也不知他们在说什么。
看向那些奴隶,有些竟然已经哭起来。
嘈杂的孩子喊声中,江河隐约听到了“就命,留下我,不要分开”之类的词语。江河一甩马鞭,作霹雳巨响,才吓住了三个孩子。江河道:“有什么事,一个人说!”
孩子让江河的这声马鞭响声吓哭了,都不敢继续说话,哇哇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