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翻了几页，然后翻回到了第一页，开始逐字观看。

    会议厅里全是翻页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

    季国庆见众人已经看的差不多了，轻咳了两下，说：“我就不绕弯子了，这个zeus病毒疫苗，它没法长久存活，所以症发再治愈的概率，恐怕只有五成……”

    “但是，上面说是九成。”一号说。

    “那是加上了预防数据。”

    刘欣欣在一旁听着，额头上出现了一层薄汗。

    他知道，这种疫苗生成的原理与地球的本土疫苗类似，也就是说，这可能是一种复合型疫苗。

    “呃……”一号旁边的男性踯躅了一下，“季院士，这东西的一部分来自某种鱼的脊髓，那……不还是会有地外病毒吗？”

    “这个你放心。”秦院士说，“太空堡垒上做过实验，它们身上携带的病毒种类虽然很多，但体内很干净。”

    贾亮说：“秦院士，堡垒上的它们，身上携带了zeus病毒？”

    “嗯，很遗憾，确实如此，它们感染zeus病毒，恐怕就像地球上的人们感冒咳嗽一样普遍。”

    “在古代，感冒咳嗽的致死率也很高的。”

    “是的，这就要说到疫苗了。”冬院士说，“疫苗的组成是木卫二的植物、木卫二某种鱼的脊髓、zeus病毒的种子、地球上部分淡水生物、a型流感疫苗种子，它属于超复合型。”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恍然大悟：zeus病毒疫苗本身就是一个超复合型的病毒。

    “冬院士。”刘欣欣说，“这疫苗是不是和天花疫苗差不多。”

    “嗯，不是，它和a型流感疫苗很像，是不是觉得非常遗憾？”

    “……”

    刘欣欣彻底陷入了沉思。

    其他人也沉默了。

    稍微懂得的，就会察觉到，这zeus病毒疫苗虽然能拯救灾难中的人类，可也将人类推向了另一个深渊。

    会议在沉默中进行。

    最终，秦院士打破了寂静。

    她说：“这或许是每个文明必经之路，地球上的生灵如此，木卫二的生灵也如此，宇宙中的生灵可能都都会经历这个过程。”

    没有人接话。

    她继续说：“一味地逃避不是办法，只可能被彻底消灭。”

    “人类从未逃避过，不然也不会走到这个高度。”一号说，“与木卫二生命的接触只是一个开始，后面的路还很长……如果我们第一步就爬不起来了，还有何颜面飞出地球？”

    “我已经能预见不久的未来了……”丁一仪苦笑道，“明年的今天，zeus病毒2号体，后年是3号体，无穷无尽，直至某一天被彻底克服或者人类彻底灭亡。”

    “不用那么悲观……”季国庆说，“量子计算机能模拟出病毒的所有进化结果，我们可以提前预备。”

    “哦，那挺好的。”一号说。

    一旁的贾亮听了，却不以为意。

    其实zeus病毒疫苗出现后，zeus病毒的危害已经不算什么了，过不了几天就会被彻底遏制。

    “超复合型疫苗……超复合型病毒。”刘欣欣默念着，若有所思的翻动报告。

    “我想，群众会有所不满。”一号说。

    “这我们无法帮忙。”季国庆说。

    “算了。”一号站了起来，“我去给他们打预防针，你们散了吧，第一批的一百万份疫苗，明天凌晨前发放到各大医院。”

    一号说罢，便向外面走去。

    其它几位高层见状，纷纷跟了上去。

    会议大厅里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散了吧，大家最好有心里准备，尤其是参与了zeus病毒研究的人员。”

    会议只开了一半，便散了。

    众人默默的离开，连交头接耳的都没有。

    刘欣欣走出科学院大门，抬头仰望天空。

    那“蜂巢”系统，像是一口会说谎的大锅，不仅蒙蔽了所有人的视线，还使每个人都信以为真。

    “两个小时了才出来，我们舰长呢？”

    “应该还需要一会。”丁一仪说，“我们先回去了，日后再见。”

    “再见！”野乡花菜摆了摆手。

    “嗯！”刘欣欣点了点头。

    杰克目送两人，等他们走远了，才缓缓说：“疫苗应该已经研究好了，不然也不会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但他们好像心事重重的。”

    不一会，加加林舰长与章南海走了出来。

    “加加林舰长，疫苗是不是研究成功了？”野乡花菜走上前问。

    “是的。”加加林舰长点了点头。

    杰克见加加林舰长与章南海都是一脸凝重之色，不由得困惑。

    “章指挥，疫苗搞好了，不是好事吗，你们怎么哭丧着脸？”

    “说了你也不懂。”章南海拍拍杰克的肩膀，勉强挤出了一抹微笑，“你们任务完成的相当完美，明晚请你们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