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也许真的存在隧穿效应，既然隧穿是概率问题，那么当速度无穷大，时间无限长，理论上通过率应该是100％。所以表现出光波和电波畅通无阻，但是物质被隔绝的现象。”

    “那么你如何解释引力屏蔽现象？理论上引力也是一种波！”

    ……

    一群科学家吵得不可开交，吴辉在那里鸭子听雷，虽然感觉非常枯燥无聊，但是他不能离开这里。这是一个神秘的外星造物，表现出如此特殊的性质，必然有关键作用，吴辉觉得非常不放心，他得知道这东西是干嘛用的，布设这个四面体的外星文明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见吴辉听得非常无聊，熊启明感叹一句，“这个四面体所用科技理论太高深，距离我们现有水平太遥远，就像跟牛顿解释相对论，解释暗物质一样，中间有太多的理论代差。”

    “你怎么看日本那个纪录片？”日本人的纪录片没啥好保密的，既然四面体的存在都被拿出来讨论，纪录片更没有保密价值，所以逍遥岛体系内相当多科学家都看过那个纪录片。

    “科学里两个关键手段，一个是试错，一个是证伪。不停试错才能找到正确答案，只有能够证伪才能证真。纪录片里提出了众多疑问，其中有些疑问已经被证真，比如外星人问题，有了这个四面体摆在那里，外星人是确定无疑存在的。”

    熊启明喝一口矿泉水润润喉咙，“其实对于我们现在这个状况意义最大的疑问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宇宙观，一个是人类起源。这里的宇宙观是指宇宙社会观，或者宇宙各文明间关系，因为我们已经初步具备接触外星文明的能力，以后如何与外星文明打交道，采取何态度与立场非常关键；再一个是人类起源，中间确实有颇多疑问，这意味着我们是自己的，还是我们是别人的，甚至我们是商品的问题。”

    为了让吴辉听懂，熊启明进一步解释道，“费米悖论确实存在，既然现在外星人被证真，那么就存在一个疑问，为什么外星人没有布满宇宙。看四面体的科技水平，这个文明既然能够来到太阳系，那么它就应该有足够的能力在太阳系实现殖民，可它为什么没有这么做？针对费米悖论的各种假设，也许有一种就是正确的。”

    “你觉得哪种可能性更大？黑暗森林？”

    “我个人不倾向于黑暗森林，因为文明之间必然存在差异，以银河系为例，必然存在一个最强文明。在黑暗森林假说下，星级文明都是孤独的，不会存在联盟，那么这个最强文明完全可以肆意扩张，他的力量会越来越强，直到完全占领整个银河系，黑暗森林假说是一个最强者通吃假说。这个体系是一个不稳态体系，很难保持动态平衡，很难稳定存在，最终必然会自己消灭自己，转换成其他形态，所以从更大的时间尺度来看，黑暗森林体系是不存在的。”

    “那你倾向那种假说？宇宙联盟假说？信息爆炸假说？”

    “可供判断的信息太少，我们暂时只能证伪，至少黑暗森林不是能够常态存在的模式，同样的，有些无法证伪的假说也有问题。比如动物园假说，无论向哪个方向推断，它都能够自圆其说，在科学研究上从来没有完美理论，这种不能够被证伪的理论可信度反而更低。”

    “那么如果碰到外星文明，我们采取什么立场？”吴辉比较关心这点，如果碰到外星文明，这个问题最后必然会由他来做决策。

    “这个问题现在提出得太早了。”

    “什么意思？”

    “假设我们碰到外星人，他们的科技必然要比我们先进很多，毕竟我们还没有走出自己的恒星系，甚至连行星间殖民都还没开始。面对一个具备跨恒星系能力的文明，我们将处在绝对的弱势地位，我们能够做的只能是先看对方的态度。”

    “……”这个判断有点让人不太容易接受。

    “很悲观是吗？”

    吴辉点点头。

    “没有办法！只要看看四面体，我们就能够明白，在面对外星文明，至少在面对制造四面体那个外星文明时，人类就像原始人面对坦克，即使他们站在哪里任凭我们想尽办法，恐怕都无法伤害到他们。”

    “人类的起源真的是源于外星人吗？”

    “这个不好说，以前没有外星人确实证据前，大家都倾向于否认外星人存在，外星人改造人类的说法自然靠不住脚。现在我们通过这个四面体，就能够明确证明外星人是确实存在的，并且可能远早于人类存在。既然如此，人类起源上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如果解释称外星人的作用，就能说得通了。”

    “外星人为什么会把一个四面体放在小行星带上？”

    “既然是智慧生命，外星人的行为必然是有意义有目的，以人类揣测之。我觉得外星人把一个四面体摆在那里，有几种可能。一种像是小狗撒尿的行为，摆上个标记，标定势力范围；一种是留言条之类的，放在太阳系内，等待人类走出地球时能够发现他们留下的便签；还有可能是外星人的行李太多，带不走，放上个罩子，临时寄存在这里……总之可能性非常多，每一种都有可能，具体情况如何，只能慢慢摸索或者等待有一天四面体的原主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