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的因果关系太多,谁又能评判对与错呢?”
范旭一阵感慨。
一战过后,他也算是见识到这个时代惨烈的初貌了,着实令人惊心。
“我懂,各自有难处罢了。”
二当家认真思索,艰难出声道:“我要在你这里休养两日,你,随时可以动手取我人头,如我安然离开,日后若阵营不同,我当杀你,若无矛盾,我欠你一命!”
范旭哼笑一声,走了出去,将二当家留在正房内,自己则是转而去了库房。
即便这样,他也不放心,在门口处,牵扯了数根绳子,甚至还有铃铛,凡半夜有异响,可以最快速度醒来。
两日后的早上,一觉醒来的范旭发现身侧有着一张刀刻木牌,上面写着一个字——“谢”,简简单单,甚至有些简陋。
他抬头看了看,这木牌应该是自旁边简陋窗子丢进来的,因为仓库大门没有任何变化,于是放心下来。
过了一会,骆养性匆匆赶来。
“范爷,李大老虎跑了,没找到,只追杀了四五百贼人。”
骆养性低声道:“您还是要小心着些,我会暗中派几个人护您安全,现在我得回去京城复命了。”
范旭点头。
贼人都跑了,天南海北的,哪里那么容易找。
“反正李大老虎死了,无人带头,其余贼人也不成问题了。”范旭笑道。
“那是,那是!”
骆养性不住点头,转而离开了。
到得中午时分,小院门外来一个人,令范旭有些诧异,竟然是那李员外。
“呀,英雄!”
见了范旭,李员外格外的激动:“您可是咱李家庄的大英雄,那李大老虎,忒不是东西,不知杀了多少人,您能亲手血刃他,乃是咱们李家庄百姓之幸事,这里是区区百两薄银,您务必笑纳!”
范旭暗自反感。
这李员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早些年坑杀了李大老虎一家十余口人,按律……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对于这种人,自是无需客气。
什么笑纳不笑纳的……拿来吧你!
接过了银子,范旭大义凛然道:“李大老虎罪孽深重,乃是必死之人,李员外您客气了……”
也是这时,京城,养心殿。
骆养性瑟瑟发抖的伏跪在地面之上,半天不敢言语。
他已是将整个经过讲述了一番,而后……上面的皇帝陛下便沉默下去。
这……怎么回事啊?
他惴惴不安。
因为,先前皇帝陛下并未透露半点意思,甚至连是否救那位爷都没提及。
而今他倒是将那位爷在贼窝里面救出来了,可其中过程十分凶险,谁也不知是否会引起陛下的不悦。
过了许久,崇祯皇帝嗯了一声,徐徐道:“做的不错,就是闹的稍微大了些,却也无碍。”
闻言,骆养性骤然松了口气。
且不管是否有功,无过便好啊!
“好了,辛苦卿家了,退下吧。”崇祯皇帝说道。
骆养性便悄然退去。
过了一会,崇祯皇帝抬起头,眸光中带着几分兴奋:“好!好小子!甚得咱意!也不愧是咱把子兄弟,大伴,你来说,咱兄弟立下这等功劳,应如何奖赏啊?”
旁边,大条件刘承恩颤了颤,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近些日子,陛下仍旧辍朝,郁郁不乐。
直至霸州那边再度出现那位的消息,整个人才活络了几分。
想想就可怕啊!
而就是这样的人……怎么赏赐?
陛下一开心,赏个知州都可能!
但……不能!
“去告知咱那好丈人田弘遇,就说贼人已被朝廷剿灭,贼首李大老虎被咱那二弟亲手斩杀,就问问他,此等功劳,值几个钱,又当如何赏赐!”崇祯皇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