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笑而不答,并没有作声,其他三人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闲聊了起来,奇闻逸事,天文地理。东拉西扯就是没有涉及这次考试地内容。
时间飞逝,转眼之间天已呈暮色,贡院之中已经点上烛蜡,而要等的人也差不多出来,尚差两三人还在贡院内,这段时间来,张信在无聊地时候随意打量从贡院里出来地考生们,发现他们的神情非常多姿多彩,高兴、沮丧、无奈、悲泣、冷静、无措,无一不反应考生们现在地心情。
经过讨论。众人决定不再等下去,还是先回客栈休息,毕竟一个白天没有吃食物了,现在众人也有些饥饿难耐,等众人回到客栈饱餐一顿后,那三人这才失魂落魄的回来,回到客栈小院之后,也不与众人打招呼,匆匆忙忙的回到自己地房内,不久从房内隐隐约约的悲鸣声。众人叹气无奈摇头,也知情识趣的没有去打扰他们。
晚上洗浴之后,正值夜深人静之时,心痒难耐的袁方、孙进、张胜齐聚张信的房内。眼睛直直的盯住张信,希望他能给三人一个明确的答案。
“子诚,你怎么知道这天考试的内容?”张胜终于被袁方打断的话完整的复述起来。
张信看着三人,发现他们神情有凝重,有害怕,有紧张,还隐藏着一丝兴奋之色,既然他们这么想知道。张信很干脆利落地回答道:“猜的。”
“不可能。”三人异口同声叫道。忽然发现自己的音量大了些,急忙小心的抿起嘴来。
“你们怎么知道不可能。你们不是也猜测过试题吗?难道只准你们这样做,就不允许我猜测正确啊。”张信强词夺理说道,没有一点逻辑性可言。
三人面面相觑,知道张信肯定不愿意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也不能强迫他说,想想还真是拿他没有办法,最后还是孙进缓缓的说道:“子诚,上次考试我也有些怀疑,因为考前的几天你在我们面前背诵过的那些经文大义,居然就是考试的内容,我本来还以为是我多心了,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确实是你多虑了,你说我怎么可能知道乡试要考的内容呢。”张信微笑辩解道:“这不过是我胡乱猜测偶有所得,你们别想太多。”
“子诚,这可不是在玩笑,如果让人知道有这回事,恐怕大伙都会遭灾。”袁方凝重说道:“你还是把事情说出来吧,我们好商量一下对策。”
软地不行就来恐吓,张信笑容可掬的直点头,让三人认为他准备说的时候,却发现张信另有说辞:“如果非要一个理由的话,那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整天想着这次乡试地事情,所以上天赐梦,让我模模糊糊的知道考试的内容。”
“又在撒谎。”三人知道张信从来不信神仙道佛,平时有人与张信谈及仙佛的时候,他总拿范缜的神灭论来反驳对方,怎么可能说出上天赐梦这样的话来,肯定又是在敷衍塞责。
“子诚,还是照实与我们说实话吧。”张胜哀求着,最后试探道:“是不是你从主考官那里偷来的试题?”
“你还真敢想,鸡鸣狗盗之事我怎么可能做,况且试题守卫森严,我怎么有从层层护卫之中把试题拿到手啊。”张信强忍笑意驳斥道:“还有就是,试题是密封住的,要当众拆封,如果有人动过,主考大人们怎么可能不知此事,怕早就戒严缉拿盗犯。“子诚分析地是。”孙进一脸赞成之色,然后低声神秘说道:“那么按子诚之意,他人是如何从考官那得到试题内容地,我百思不得其解,还请子诚与我解惑啊。”
想从中套话,张信神秘微笑,向三人招手,三人连忙俯首帖耳的准备聆听张信地答案,这时张信低沉的声音在三人耳边响起:“其实,我也不知道。”
三人气极,却无可奈何,看着三人无奈叹息的模样,张信心情舒畅之极,好心的提醒说道:“各位,现在已经夜静更深,还不回去休息,明日精神恍惚可不要怪我。”
“既然子诚不愿明言,那我们也不强求。”本来脸色还算平静的袁方,忽然俯身倒向张信,小心翼翼的低声说道:“子诚,可梦到下次要考之内容。”另外两人虽然一脸羞愧与之为伍的模样,但是却屏息凝神竖起耳朵,格外留意两人的动静。
“怎么,开始相信我说的话啦。”张信玩笑似的嘲讽说道。
“子诚为人忠厚老实,怎可能会撒谎。”袁方面不改色说道:“这肯定是有人在污蔑,你们说是否。”
“正是,正是如此。”孙进、张胜连忙点头回应。
“装腔作势。”张信微笑点评,也不再与他们计较这么多,轻轻念出孟子书中的一句名言出来,然后若无其事的说道:“现已夜深人静,你们也该回去休息啦。”
三人一脸兴奋的向张信告退,走出房门之时脸上却恢复了平静,轻悄悄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吹烛安然入睡。